镜头忽闪了一下,他大概是靠近了那个露台。
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还有少年偶尔才传出来的爱答不理的应答声。
视野调整,他大概是把手机收进了兜里,只能听见杂乱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低声交谈,接着是喘气声,之後镜头晃动,应该是在走路。
良久,才穿出顾深熟悉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哄骗,“不喜欢你哥哥吗?他是不是总欺负你?”
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後是顾深温和的安慰,“别怕,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这段时间你不想回家就先跟着我好不好?”
“我叫顾深。”
又静了很久,才传出一声不情不愿的清亮的少年音,“顾深哥哥。”
视频结束。
“靠——”
白渊的脸白了黑,黑了白,最後诡异的红了一瞬。
丫的顾深这老变态。
原来那麽早就对小爷。。。心怀不轨!
还他妈的拍视频,这还时时怀念一波吗?
有病。
不过。。。哥哥?他亲哥哥吗?
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良久才站起来,把东西放好,施施然走出地下室。
在关门的时候,猛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饶有兴味的想到,这地下室倒是很适合关人。
不知道顾深原先是想关谁呢。
啧。
一出地下室,陈助匆匆的赶来,手中拿着正在通话中的电话。
白渊接过电话,果然是和顾深合作的傅越。
傅越是临市数一数二的地下大佬,手下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是个狠角色,和顾深合作的事儿一定不是什麽能见得光的慈善。
白渊接了电话,听那边言简意赅的说了几个字,他脸色倏地沉下来,沉吟良久後道,“谢了。”
他出门坐车到了一处郊区旁边的废弃货仓,残败结着蛛网的内里,生锈的机械,时不时冒出来的乌鸦的诡异叫声,都凭空增添了吊诡感。
他踩着时不时碎裂的木板碎屑,走到中间稍显宽阔的平台。
一个男人被两个人架着跪在地上,已经有淋漓的血水从衣裤里冒出来,浓重的血腥味盛满了整个货仓。
白渊走到男人对面,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来,“池渊。”
被架在中间的男人死气沉沉的垂着脑袋,听见白渊的声音,才艰难的仰头,看向一身的黑衣,站在面前的人。
他眼神涣散,过了好久才聚焦,眯眼看向白渊,等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你怎麽发现的?”白渊没回答,只是走近後猛的一脚踹向池渊。
“呃——”一声,池渊蜷缩成一团,喷出一口血,“我就是故意的哈哈哈,就是为了让你们都痛苦,现在那个姓顾的是不是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他早就该死了!”
白渊踩上他的手,细致又残忍的碾了碾,发出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他没有死。”
他慢慢的弯下腰,看向不成人形的池渊时,脸上还带着桀骜又轻佻的笑,“甭废话,告诉老子,你到底是听了谁的命?”
池渊面色狰狞,不再吭声,只是吐血吓吓的喘着粗气。
白渊耸了耸肩,带出几分少年气,开口却是满满的威胁,“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池渊目眦欲裂,“你——”
“我说!”
“白渊,你没想到吧,最想搞死顾深的人,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哥!”
。。。
白渊上楼走进主卧。
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又温和,像是睡着了一般,甚至连薄唇都带着几分殷红。
但这红在苍白的色调映衬下,显得过于猩红突兀了,平白氤氲出吸血鬼般冰冷艳丽的邪昳。
白渊走到床边,弯腰凑近顾深的脸颊,轻轻的吻了吻,一触即分,但白渊桃花眼都潋滟起来。他脸颊有点羞怯的绯红,垂着眸子,声音带着撒娇卖痴的小孩儿样儿,“我好怕啊,我杀人了,顾深哥哥——
你哄哄我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