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馀安泽挥袖倒退,一脸不可置信,“神山这种地方,你这种邪祟之人怎麽可能进得来。”
哪怕他是真正背负天命之人,也是强行破功才进了神山。
江令舟怎麽可能。
江令舟并没有理他,只是回转身将楚与非身上的锁链折断。
“别怕,我来了。”他蹲下身,温柔地擦去了楚与非眼角的泪。
楚与非什麽都看不见,她只是听见面前人的声音便双手环上了他,“为什麽现在才出现啊。”
“为什麽……你没有温度啊。”楚与非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她很少会哭。
即便是被衆同门在村庄围剿,被骂妖怪的时候。
“为什麽我听不见你的心跳了,而且我还看不见你。”楚与非努力去触摸面前的人,想去感知他的一切。
“别哭。”江令舟扶着她的脸颊,手指轻柔拂去她的眼泪,“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可在江令舟说出这句话後不久,一切的触感都消失了。
眼前是刺眼的光。
楚与非睁开眼睛,看见了站在她对面的馀安泽。
红莲开放的池台中心,风吹过他的白衣蹁跹。
“不过,只是个活在虚影梦境里的虚体。”馀安泽擦过嘴角的血,一步步向楚与非走来,“你该看清,什麽是现实,什麽是梦境。”
楚与非对着他举起剑。
剑指他的喉结处,馀安泽抓住她的剑,血顺着他手凸起的青筋向下滴落。
“江令舟已经死了,你看不出,我们才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吗?”馀安泽道,“无论什麽时空,无论什麽虚幻还是现实,你都只会是我的妻子,而江令舟,只是一个意外。”
“你难道忘记了从前宗门毁在谁手上吗?”馀安泽质问道。
“那与他无关。”楚与非道。
“他是魔族的人,怎麽与他无关,你在玄冥宗修炼这麽多年竟然是非不分吗?”馀安泽看着她,厉色道。
“少废话。”楚与非抽出剑,一招一式如闪电般向他袭来。
外界的红莲逐渐消散了灵气。
红莲逐渐闭合,所有虚幻即将消散。
临泽神官看着眼前逐渐变透明的人,“他们的因果即将有个了解,你……也快消失了吧。”
九韶的脸已经开始模糊。
谢知禾捧上了他的脸,“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哪怕是在梦里。”
“抱抱我好吗?”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他消散的身体如风一样穿透了她。
莲池又恢复了往常那样。
依旧开得灿烂,而刚才妖艳的红莲似乎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现在虚幻的梦褪去了,故人不知道什麽时候还会再出现。
谢知禾苦笑了一声,擦去了眼角的泪。
露出一双淡然的神情,重新笼袖的那刻,她还是那个无情冷淡的临泽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