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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 金陵的鸭子真是一绝（第2页）

“不会再有这麽一天。”江令舟道。

楚与非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想起记忆中那满手的鲜血。

所有人都说她是吸血的怪物。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想着那段记忆中的血。

心里好像真的涌出了那种对鲜血的冲动。

似乎一想到血就会生长出某种病态的渴望。

她看着自己莹白的手腕，突然会想象如果血如果喷发出来又是怎麽样的快感。

就在她拿出剑要划伤自己的那刻，江令舟握住了雪白的剑鞘。

血顺着剑鞘滑下。

楚与非看着江令舟紧绷的青筋还有从他掌心留下的血，一时怔住了。

“别拿自己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江令舟说着将她的剑收回剑鞘。

“你的剑不是用来伤害自己的。”江令舟道，“我可以告诉你为什麽你会梦到未来的事情，我告诉你全部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再伤害自己。你是楚与非，从来就不是什麽怪物。”

碎银的溪水逐渐被夕阳染成琥珀色，浸在水中的鹅卵石开始渗出寒意。

“如果有一天，我又变得这麽可怕的时候，不要理会我的挣扎，把我锁起来吧。”楚与非道，“如果我真的发疯做了这些事情的话，那麽清醒後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不会，这一世的你没有再出现这种状况。”江令舟道。

“阿舟，谢谢你。”楚与非低着头，“谢谢你还愿意一直在我身边，没有把我看成一个怪物。”

“你本来就不是。”江令舟以一种坚定的语气告诉她。

他转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神和他对视。

“你是谁从来不是由别人决定的。”江令舟很认真看着她。

从他的眼神中，楚与非看见了自己。

楚与非看着他，忽然变得振作起来，“对，我是什麽是我自己决定的，反正现在又没有出现嗜血的症状，那我就还是一个正常人。”

“阿舟，走吧，我们回金陵，上次在金陵的很多美食都没有吃完。”楚与非道，“这次绝对不会把那两个吃货放出来了，它们两个太能吃了。”

“喂，不是我能吃，是饕餮啊！！！”藏在黑玉镯子里的胖仓鼠发出不满的尖叫，“苍天呐，我就只吃了一块藕片。”

楚与非没有理会它们，道：“我还要在金陵继续点鸭子。”

“你说你点什麽？”江令舟忽然闪过一丝慌张。

“鸭子啊。”楚与非道。

“不可以。”江令舟严词拒绝。

“为什麽？金陵的鸭子很好吃啊。”楚与非道。

“那个鸭子啊。”江令舟松了一口气。

还好楚与非跟孟烟离在一起那段时间里没有被带偏。

“不然呢？除了烤鸭丶板鸭丶盐水鸭丶鸭血粉丝汤还能有什麽鸭子？”楚与非道。

“还有酱鸭。”江令舟道。

“没吃过。”楚与非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那带我去？”

江令舟看着她无奈妥协地笑了。

没办法，太可爱了，只能都满足了。

秦淮河边，楚与非一边看着河边的鸭子游泳感慨它们真可爱，一边又赞叹鸭肉的鲜美。

店里老竈上的陶瓮咕嘟作响，酱汁像融化的玛瑙般裹住鸭身，随後掀开盖子，咸甜交织的蒸汽轰然漫出——先是酱油的醇厚，继而再是冰糖的焦香，最後则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黄酒香气。

此时鸭皮已煨成深沉的枣红色，油亮如漆器，鸭肉的褶皱间凝着糖与酱油熬出的稠厚膏脂，如同套上了一层琥珀壳那麽透亮诱人。当刀刃划开皮肉时，暗金色的油汁顺着刀尖蜿蜒而下，裂口处露出酥烂的鸭肉，那里面的鸭肉酥烂到几乎软化了，舌尖一抵便化开，继而咸甜浓稠的酱味如潮水层层反扑，渗入骨缝。

鸭肉酥软，可那鸭皮却很脆，酱鸭的鸭皮不同于烤鸭那种酥脆，它是裹着糖壳的，它的脆里带着一丝酱汁的甜。

果然能让人忘记烦恼的只有美食。

江令舟在一边切着鸭肉，他切一片楚与非就吃一片。

回头一看盘子还是空的。

楚与非咬着筷子有些歉意地冲他笑了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碎金的阳光洒在她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