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例参赛,若是不能得胜,反而名声有瑕。
王麟浑不在意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只是来玩玩。”
二皇子心中暗叹一声,他虽与王麟相识多年,常常无法洞悉他心中所想,唯一能让他反常的,只有他那个青梅。
二皇子一顿,如梦初醒。
他向场外远眺一圈,果然找见他那小青梅李芷恬,正紧张的一瞬不瞬盯着他。
心下了然,他道:“本宫会帮你的。”
却见王麟打马向前,轻飘飘丢了一句,“不需要。”
时辰已到,衆人整备完毕。一声彻天的锣响,马赛正是开啓,场上顿时沸腾声一片。
太子越衆而出,仗着身下宝驹,一瞬间遥遥甩开与他人的距离。
李芷恬紧张的站起身,在人群中找见王麟。他拉着马缰,稳健的行在马队前列,脸上依旧是往日的淡定。
崔念笑呵呵将她拉回座位,安慰她:“你莫操心,他自有章法。”
他有没有章法,她心里清楚,但是他的举动,常常搅得她失了章法。
她气鼓鼓道:“他若是输了,我还没想好怎麽哄他!”
几人闻言,笑作一团。
这两人,一个惯用哄的,一个惯用诱的,也不知谁能赢过谁。
参赛的郎君们瞬息不见了踪影,李芷恬瞧不见他,心下愈发紧张。
她望向悬挂在场中的那朵鲜红的冠花,心里担忧,他若摘得冠花,圣人未必会高兴。
更何况,他摘了冠花又如何,党争之事横贯在中间,两家亲事还未达成一致,他断不可能去向圣人求旨赐婚。
如此算来,他这番举动,是输是赢,反而都吃力不讨好。
他到底想做什麽?
赛马需得穿越猎场,山地泥路,淌溪钻林,极其考验座驾与驾马技术。
王麟身下的马被他亲手驯养多年,聪明机灵,与他很是合拍。
他缀在太子身後四五个身位,不远不近的跟着。
奔腾的马队钻入树林,惊起一阵飞鸟,猎物皆惊,向四散奔逃而去。
冗长的枝叶刮过衆人衣袍,带出簌簌之声。
出了林子,便离终点不远了。
太子抽空向後遥望一眼,就见王麟在他身後不远处,中间隔了两三个人。
他忽然高扬马鞭,往近前一根枝丫一勾,将一束碗口大的枝叶狠狠拽于身後。
枝叶倾倒,虽不是什麽粗壮的枝干,却也将後方几个马匹吓得惊乱一阵,那几人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王麟似早有防备,扯着马缰驾马一跃,直接跳了过去。
太子再回头时,身後便只剩下王麟,隔他不过一个身位。
他脸上一片淡然,与他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意。
太子生怒,方知他如此难缠。
很快,两人钻出了树林,终点就在前方二里处。
王麟的马头已经追至太子马臀处。
太子咬了咬牙,猛抽一鞭,就要抽在王麟的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