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地说:“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你跟着玉虹去城内,万花我照顾。”无涯毫不留情,沉声吩咐道。
木回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但还是依言起身跟上已经到门口的枯荷他们。
“告辞。”南玉虹再次告别。
依靠南玉虹的灵力,飞舟平地而起,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飞舟之上,木回又躺在摇椅里休息,南玉虹则忧心忡忡,提出心中疑虑。
“宁王离京不久顼王兵马就围困京城,宁王肉体凡胎,如何能越过铜墙铁壁一般的大军回到城内?”
“要麽他与顼王暗自结盟,”枯荷看向星原,星原接着说,“要麽,有高人相助。”
南玉虹稍加思索,看向一直安静旁听的柯辞,“柯辞,水月镜你可曾带在身上?”
“没有,”柯辞摇摇头,其他人正要失望,就见他拿出一块镜片,“不过,我用柯长老的剑偷偷切了一小块。”
“……”其他三个人都沉下脸。
南玉虹接过镜片,注入灵力试图联系天净山,经历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
“何人?”
“在下天元山枯荷,敢问贵派吕少游境况?”
“枯荷师叔,”水月镜从混浊逐渐清晰,里面露出一张颇为稚嫩的脸,“少游师叔于三晋殉道。”
“你可知在三晋发生了什麽?”枯荷又问。
对方回道:“三晋有魔道僞装成修士,趁乱暗中作祟,又伺机屠戮修士。吕师叔殉道後家师前往三晋增援,届时魔道已经投入姜国宁王门下,不知所踪。”
几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麽,良久,枯荷才道:“多谢告知,贵派诸位请节哀,改日我与星原必定登门吊唁。”
水月镜片还给柯辞,南玉虹起身俯瞰脚下曾经繁荣的京城,无论如何,都得会会这位宁王殿下。
“下雪了。”
忽然,柯辞这样说。
衆人擡头看去,灰色的天空果然飘落星星点点的雪花,轻柔似羽毛。
南玉虹伸手去接,还没有落进掌心就已经融化。
他身後的枯荷说,“天气还不够冷,这场雪落不下来的。”
深冬将至,距离一场大雪已经不远了。
飞舟平稳落进平西王府的院中,南玉虹立即感知到屋内有人。不过,屋内那人并未打算隐藏,坦坦荡荡打开房门,华丽厚实的墨狐皮披风裹在肩上,威风凛凛。
“小王等候各位多时。”
宁王迈步出来,身後跟着一名修为深厚的黑衣修士。
枯荷与星原率先下船,与宁王相对问候。
木回大梦初醒,迷迷糊糊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庭院,南玉虹把他扶起来,托着他的手带他下船。
宁王先是望着南玉虹那漂亮的脸,然後看向他细心扶着木回的手,最後将目光放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
木回总觉得每次一睡醒,灵力就要恢复许多,近来就常用睡觉修养,越睡越困,成日里都用来睡觉。
“你自己可以吗?”南玉虹轻声问他。
木回有些疑惑,他自己有什麽是不可以的,推开他的手,使唤柯辞把他的摇椅搬到廊下。
他刚走开,南玉虹立即低唤,“枯荷。”
枯荷与星原瞬间移行到宁王身旁,左右两侧同时着手,抓住他的肩膀带着他退开。
南玉虹掌心负雪剑现,剑气凌厉,横贯八方。黑衣修士出盾防御,瞬间就被瓦解,被逼得连连退却。
“住手!”宁王的话音刚落,黑衣修士的首级便已经被斩下。
黑衣修士的尸体黑气弥漫,等黑气散开,地上只留下一堆黑色齑粉。
南玉虹将凝着黑血的负雪剑横放身前,剑身折射出宁王的身影,“您最好给在下一个解释。”
反手挥剑,剑上的污血甩出飞溅落在荒草丛中,负雪恢复不染纤尘的素白。
“天元山是修仙门派的魁首不假,何时我姜国皇室也向你们俯首称臣了?”宁王笑呵呵地走近,走到南玉虹身旁,凑到他的脸前问。
“在下无意与殿下逞口舌之快,若殿下无话可说……”
“不过,若是玉儿你好奇,本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宁王轻佻地上下打量他,诉说这段时间不见对他越来越深的喜爱。
枯荷二人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南玉虹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拍到墙上,“在下记得,曾经警告过殿下一次。”
“玉虹!”枯荷怕他一下子把宁王脖子拍断,赶紧喝止。
南玉虹将手抽回来,宁王脱力,险些没有摔倒。
枯荷示意他先退开些,她跟她聊聊。南玉虹懒得再理会这位不可一世的王爷,转头去廊下找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