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月将这才答应下。
她正要唤人进来,南玉虹忽然起身,看着他们,“我去吧,更快一点。”
寻常人的车马脚力怎麽能跟修道之人御剑腾云比。
“我去取水。”南玉虹望着面无血色的木回,坚定道。
“既然如此,”月将拿出刚写好的密函放到南玉虹面前,她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铤而走险,“劳烦道长把这封信转交给我胞弟相辰。”
南玉虹两手接过这封关系国家命运的信,郑重答应,“一定。”
一同接过来的还有一枚纯金打造的令牌,月将道:“皇宫大内不得擅闯,你明日一早动身,开宫门後由东清门入,进去不远就是阳井。”
“多谢殿下。”南玉虹紧握这两样东西,握在手里轻飘飘的,承载着的却是一方百姓的安危。
入夜後,二人回到营帐,南玉虹取出三块灵骨继续给木回疗伤,木回当下的状态不比全盛时,昏昏沉沉中睡死过去。南玉虹瞧着他虚弱的身影,总是想要再多给他一些灵力,让他好受一些,直至天光大亮必须去京城才不得不收手起身。
岂料灵力消耗过大,刚走两步南玉虹就体力不支险些晕过去。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唤出负雪剑,御剑去往人间最尊贵之地。
强行聚拢心神,片刻不停抵达东清门外,南玉虹穿着一身武将常服,出示月将公主令牌。
守门将士例行盘问几句後就放他进去,南玉虹按照路线往阳井方向走去,撑到没有侍卫巡逻的角落,他才敢靠着墙歇息。
为木回疗伤耗光了所有灵力,他只恨自己灵力薄弱,帮不了他许多,还要担心这样的状态关键的时候出差错。
灵力虚亏导致他没有发现,自从他进入皇宫,便有人一直跟着他。
来到阳井旁,南玉虹取出所有的储水器皿,一一装满,不仅够炼制丹药和熬煮药汤,还能烧出一桶热水让木回泡在里面修养。
取完水南玉虹额头已经冒出一层汗,体力不支坐在井沿休息,得缓一缓才能有力气去见相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进他的耳中,他立即起身防备,紧接着一列训练有素的侍卫握着刀将他团团包围。
随後,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从高墙下跃下,凑近了观察他,问:“你是何人?”
南玉虹刚想运转灵力召出负雪剑,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南玉虹醒来时,正躺在一张铺了数层鸭绒缎面被褥的大床上,身下松软舒服,身上厚厚地裹了一层猛兽皮毛毯子。把挡住视线的毯子拉开,这屋子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房顶是双龙戏珠的彩画,可以想见主人的尊贵。
见他醒来,身着华服的男子欺身上前,离得很近,近的过分,他关切地问:“你好点了吗?”
不知睡了多久,已经恢复一些的南玉虹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外衣都被脱干净,只剩一件白色中衣,“你是何人?”
“你可以叫我宁。”男子捉住他的手,好生揉了揉,“你真好看。”
“嘭!”他话音刚落,南玉虹翻掌直接将他打飞出去。
南玉虹从乾坤袋里取出新衣穿上,下床走到男子身旁,掐住他的脖子,“再敢有龌龊的想法,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着美人生气了,男子赶紧摆手示意不敢了。
“看在月将殿下的份上,饶你一次。”南玉虹松开他的脖子,男子脸已经憋得涨红,南玉虹继续问,“你就是宁王相辰?”
相辰猛咳好几声,才擡头看着他,问:“你是?”
“天元山南玉虹。”
只见南玉虹手中凭空出现一封信,相辰不得不接过来,看见上面长姐的字迹便安心下来,愈发胆大,“玉儿,你是长姐的朋友吗?”
南玉虹只觉得在他这儿受了好大的侮辱,碍于月将还不能伤害他,现在一心想回到木回身边摸摸他求些安慰。
“小玉儿,你可婚配?”
相辰追着他问。
南玉虹手握负雪剑,擦着他的脖子一剑刺中柱子,眯起眼睛,“不想死就闭嘴。在下使命已经完成,告辞!”
“拦住他!”相辰高呼一声,守卫立即冲进来挡住南玉虹去路。
整个人间的命运系于月将丶相辰姐弟二人身上,当今皇帝昏庸无道,实施暴政,而今看来这位宁王相辰并没有比他父皇好上多少。
无涯的选择没有错,月将才是整个姜国的希望。
南玉虹怕伤了这些士兵不敢用剑,他们终究也只是听命于人丶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翻掌挥开士兵,破出一个缺口,他身法圆活几下的功夫便已经来到殿门前。
南玉虹回身望向相辰,“事态紧急,请宁王殿下切莫辜负月将公主所托,在下告辞。”
皇宫有皇族大阵护法,南玉虹的灵力受制不能御剑飞行。翻身跃上屋顶,借力轻点,几步便出了皇城。
相辰站在寝殿门前的台阶上,目光紧紧跟随南玉虹离去的身影,口中喃喃,“有意思的事情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