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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第3页)

阿不福思摇头,轻蔑一笑:“我看是你要栽在这里咯。”

斯内普收回目光,没有去碰那杯酒,只快速地瞥一眼怀表,将手指搭在冰凉的杯沿上。就在他默数到十的须臾,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几滴浑浊的圆掉在泥泞的地上,来人甩开更多黏湿的冰水,快速摘下兜帽,露出一头银白的长发与蓝眼睛,清亮锐利,似是盛满一整个宇宙的星辰。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时的他还未那样苍老。

“还好赶上了,好大的雨。”他拍了拍懒得搭理他的阿不福思肩膀,径直上了楼。

斯内普心生烦闷,将手指从酒杯边移开,于桌面上意义不明地敲打两下。馀光便注意到原先坐在楼梯一侧的男人悄悄站起,紧挨阿不思的背影上了楼。

再次确认时间,斯内普然後把目光锁定在阿不福思的後背。

还有五分钟,他的一生将因此彻底改变。

1980年,5月15日,反常的冷雨夜。

天地沉沉,阴晦得仿佛一层厚重的幕布。再过不久,骤雷会劈开这层帷幕,一出好戏上演,而舞台上登场的,将是那个被轰出猪头酒吧丶被狠狠踹倒在泥地里的自己。

指针踱过一圈半,马上就要到西比尔·特里劳妮做出预言的时分。

然而,阿不福思却仍沉浸在棋牌游戏里,丝毫没有要动身上楼的意思。

斯内普握紧了怀表,目光紧盯一秒一秒坚定移动的指针。

阿不福思和大胡子巫师高声争辩牌路,又为哈罗德的大获全胜吹了声欢快的口哨。

——是这样吗?

难道他回到这一天,竟是为了这件事?是为了提醒阿不福思?毕竟,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年轻的他一直不能理解,阿不福思为何会突然上楼。

可是,等等,如果他再早一点丶早一点让阿不福思上楼,是不是可以阻止整个预言被偷听。

继而,波特一家,就有可能免去一死吗?

这个惊人的念头让他的呼吸变得浅短,像是被巨浪吞没的溺水者突然抓住远方一块浮木。他被冷汗沁湿,心跳声了无着落地混在酒馆的喧嚣喝彩里,命运的鼓声如同一匹受惊的野马,正要从胸膛冲撞出来,卷席着他奔入分岔的小路。又或许,是掉入深渊。

“未来并不改变过去,只是揭示它。”雷格纳在那场会议的话语再度叩响在耳畔。

“时间奇点一旦産生,原有的时间线或许存在,但旧的时间线就不可逆,未来亦不可知。”

不,不对。

如果他贸然作出这个决定,就算阻止预言的偷听,伏地魔依然有其他办法得知这件事。

也就是说,即使一时救下波特一家,仍可能因此産生数不尽的可能性分支。一路以来这样多人的努力和争斗,又该去往何处?并且,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胸前碎开……如果战争不如他所知的进行,她,还会像这个时间线上那样的,成为他的妻子吗?

历史的剧本早已写就。他不能,无法,也不该擅自更改。

难道说,他在这里的意义,不是为了改变过去?

他定住动作,在紧迫到窒息的间隙疯狂思索,指尖几乎不受控制扣住桌沿,竭力到抠下一片木屑。

不。不是为了改变过去,他在心里笃定地说。而是,为了抓住那个深陷泥潭的自己,为了让自己成为这场棋局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一块铸成了邓布利多伟大宏图的拼图。这场战争的胜利,正是有这块拼图形成的锚点才得以成立——所以,才会是听到一半的预言,才会是愧疚半生的赎罪。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是啊。这世上,哪有不流血不牺牲的战争?无论是莉莉,詹姆斯,邓布利多,他,还是衆多无辜的男男女女。

自嘲地牵了牵唇角,斯内普已然明晰。他果断一口饮尽了杯中的威士忌,在酒热的馀温里屏息,待怀表的指针转到第四圈。

猛然的起立带翻了椅脚,可他毫不在意,大步向前。空杯被他砸在堆满零嘴碎屑的棋牌桌,两块金币扔到了阿不福思的手边。

“楼上的女士在抱怨你这里臭虫太多。”斯内普把脸藏在斗篷,嗓音因极力克制而嘶哑,“你确定不要上去看一看吗?她已经喊你很久了。”(1)

阿不福思扭头,乱糟糟的眉毛拧成结,很是不情愿地擡眼看来人。但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莫名感觉到一种逼人的压迫,像把停在脸边的暗刀,晃着惨淡而危险的低光。

“阿不思让你来的?真他妈烦人。”阿不福思冷冰冰地骂了一句,甩开抹布,对哈罗德和大胡子巫师努努嘴,用魔杖召来一个掸子,骂骂咧咧地走上楼。

斯内普趁机对他的背影扔去一发谨慎的遗忘咒,随即步出猪头酒吧。

他站回山楂树底,躲过了轰鸣的惊雷,以及伴随雷声和骚动被扔出门外的丶披着黑斗篷的年轻西弗勒斯·斯内普。紧接着,阿不福思和阿不思·邓布利多愤怒追出,魔杖直指,咒骂不停。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在大雨里蹒跚爬起的男巫,全身的筋肉都在这刻彻底松了下来。

此时仍旧一腔热血为黑魔王效忠的可怜虫,朝地面不屑地吐掉嘴里的泥水,满眼仇恨和不屈。只是,他不会知道,倒计时的钟摆已在暗中偏斜。前方等待他的,不是主人的嘉奖和期盼的财权荣耀,而是一场浩大的丶穷尽一生的审判。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就在这一刻,斯内普大概读懂这场时间旅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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