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繁恩忍耐着回到事务所,低声下气地问:“告诉我,警察怎麽说的?”
宗警官和怀警官前往附近的那个大型地下车库,前往搜证。
一番检查後,车库内并未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和血迹等。
“看来只能去看看监控了。”
傍晚七点多,两位警官来到地下车库的物业管理处,要求调查监控。
果然如裴勉知所说的,梁天时已经在了。
这小子倒是跑得快。
从接到暗号,到破解暗号,到报警,到调查监控,每次都是神速。
怀警官疑神疑鬼的,暗暗地把梁天时也加入了嫌疑人列表。
宗警官:“什麽?里面的监控坏了?”
物业监控管理员挠了挠头道:“是啊,这……这怎麽说呢,至少我们出入口的监控还在的!”
宗警官无语:“绝对是为了省电费,
把里面的监控断电了,也得亏这些年车库里没发生案子,要是发生案子……”
监控管理员诚惶诚恐:“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由于地下车库里面的监控不存在,只有出入口的监控,因此调查监控的难度大大增加。
在下午2点12分,宗警官在车库的入口监控处看到了裴宿献。
紧接着,2点14分,陈定言也进入地下车库。
“两人前後就相差两分钟。”
监控进度条一直往後调,裴宿献的车和陈定言的车都没有从出口离开。
“也就是说,两人可能是坐其他的车离开了。”
怀警官戳了戳正聚精会神拉监控进度条的梁天时:“梁先生,请问看出来了什麽没有?”
梁天时头也不回:“抱歉,不要打扰我。”
怀警官有些挫败,脑袋上打雷下雨去一边郁闷了。
两分钟後,梁天时才道:“我应该知道是哪一辆车了。”
宗警官和怀警官仿佛顿时拥有瞬间转移能力,像兔子一样跳到梁天时身後,两颗头碰在一起,声音一个赛一个大:“哪辆?!”
一辆黑车。
它在下午1点54分,跟在裴宿献的车後进了车库,在下午2点35分出了车库。
“2点14分以後还有好几辆车出了车库,怎麽知道是它?”
梁天时解释道:“因为水管破裂,地下车库出入口有一大滩积水,所有这里所有的车轮胎上都有被水浸湿的痕迹。”
“在它进入车库的时候,这辆车的後轮胎被水浸湿的高度在这里。”
“当它离开车库时,後轮胎被水浸湿的高度却高了一公分左右,说明後备箱变重了。”
“这一点还可以从其他车的轮胎变化来对比,其他车在离开车库时後轮胎被水浸湿的高度都是降低的,因为水正在蒸发,而且车辆驶入会带走不少积水。在这种情况下,轮胎被水浸湿的高度依然升高的话,後备箱里增加的重量应该不少,超市购物带来的那些商品重量远远不够。”
……
树林里。
黑车驾驶座上那个绑架犯二号依然刷着手机。
在外面抽烟打电话的绑架犯一号走远了一点,以免被车内醒来的人质听到通话内容。
绑架犯一号讲完了电话,正要挂断电话。
突然,身後传来了汽车啓动的声音。
绑架犯一号吃了一惊,连电话都来不及按掉,回过头:“你怎麽搞的?你……”
脑袋嗡的一下。
驾驶座刚才摇下一半的车窗现在已经完全合上了,漆黑的太阳膜让他看不到里面分毫的情景。
与此同时,那辆车动了,径直往前面开去。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同伴在搞什麽幺蛾子,他拔腿就追上去:“你疯了吗?你要把车开到哪里去!”
但车已经一下油门蹿了出去,尾气卷着碎草叶扬起来。
黑车擦着灌木丛轰轰地冲进了小道深处,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