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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第 99 章(第1页)

99第99章

◎过来,皇後。◎

“乖乖……快睡,快睡……别将你娘吵醒了……”皇帝轻轻哄劝的声音,似是深夜里星星轻落在湖水里,孩子在他的拍哄中渐渐安静下来後,皇帝也未将孩子放回摇床中,而仍是抱在他的怀里,抱着孩子在殿中轻步地来回走着。

慕晚无声地放下了垂帘,想起多年前她刚刚捡到皇帝的那一晚,纷繁的现实与过往的时光,都像浸在那夜的深水中,将她的心糅杂揪搅如破碎的倒影,她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又好像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从很久之前就是,一步步错到现在後,不知该往何处走,生怕再走一步,又踏进错误的深渊,将更多的人,牵扯进她的错误中,并为之付出无可挽回的代价。

慕晚像被心中的犹疑绊在了原地,但无常的世事,不会停滞不前,不过短短几日後,太皇太後就忽染急症,本只似风寒之兆,却没几日就急剧恶化,病情甚重,皇帝放下朝事,也无暇回紫宸宫,每日都在永寿宫中侍奉汤药丶照顾皇祖母,慕晚感念太皇太後恩慈,也想往永寿宫中看望侍奉,但皇帝令她在紫宸宫休养,她与一双儿女俱不得出紫宸宫半步。

先前皇帝待她甚是宽和,曾说不限制她出入宫廷,但在太皇太後陡然病重後,皇帝的态度也忽然翻转,紫宸宫禁令森严,慕晚不能离开半步。每日里,慕晚只能在紫宸宫陪伴儿女,并与阿沅一起,为太皇太後祝祷,盼着太皇太後病情好转,在一日日的守等中,慕晚心中也积起更深的疑虑,为皇帝对她骤然转变的态度。

既能从处境艰危的太子,成为如今大权在握的帝王,皇帝岂是等闲之辈,又岂是能轻易瞒哄得了的,也许皇帝忽然醒觉过来了,发现她在谢疏临死後,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刻意。

皇帝会如何呢,慕晚无法预料,她完全无法预料皇帝的行为,她曾经以为让皇帝收阿沅为义子这事,会十分艰难,却轻易就办到了,也曾担心皇帝在知道阿沅是他亲子後,会对阿沅怒下杀手,却见皇帝承担起了人父的职责,甚至对身世不明的韫宜,皇帝也是那样地喜欢和疼爱。

皇帝的所做作为,一直在出乎慕晚的预料,在慕晚以为,自己似乎就要触摸到那背後的缘由时,皇帝却又像忽然变了。慕晚被困在紫宸宫中,接触不到任何外人与外界消息,唯能等待而已,在阿沅问她,为何父皇不让她们离开紫宸宫时,慕晚也只能道:“也许他是怕我们染了病气。”

阿沅相信了她的说法,但还是想去永寿宫中,因为他不怕生病,他想亲自看望照顾曾祖母。“怎麽突然就病得这样厉害”,阿沅又是担心又是不解,“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一旦有病症,就容易病势沉重”,慕晚安慰阿沅道,“但宫中有许多的好大夫,我想太皇太後的病情很快就能得到缓解,太皇太後会渐渐病愈的。”

阿沅点了点头,又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为太皇太後祝祷。然而孩子的诚心与太医们的医术,俱未能挽回太皇太後的性命,几日後,太皇太後溘然离世,丧仪由皇帝亲自主持,棺椁停于宫中太仪殿中,国丧祭祀时,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俱至太仪殿哭临祭拜。

紫宸宫的禁令这才解除,慕晚这才能与阿沅走出紫宸宫中,这也是自阿沅身世大白後,慕晚第一次以皇子之母的身份,出现在宗亲朝臣面前。只是虽是皇子之母,慕晚因没有任何位份在身,在祭祀之时,只能如仪站在衆妃嫔最末,遥遥地看向太皇太後的灵位,与棺椁旁身着丧服的皇帝。

自太皇太後病後,慕晚就未再见过皇帝,这是这些时日以来的头次相见,她见皇帝不仅仅是神情悲伤憔悴,像身体也被沉重的悲伤压垮了不少,整个人竟有几分像强弩之末在硬撑着,皇帝在朝太皇太後的灵位磕头起身时,甚至脚步微有踉跄,若不是陈祯在旁手快地搀扶了一把,皇帝似是都没有馀力站起身来。

不知皇帝是哀伤过度,还是因长期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太皇太後,将自己累出病来了。慕晚在心里猜想着,并不由浮起担忧时,见皇帝招手让阿沅到他身边,皇帝令阿沅跪在太皇太後灵前,祭拜曾祖母。

慕晚在人後,默默看阿沅在三跪九叩後,站起身来时,眸中已噙满了泪珠。阿沅是个十分重感情的孩子,即使与曾祖母相认时间也就两个月左右,但仍是为曾祖母的离世感到真切的悲伤。

而其他皇室中人,也多曾感受到太皇太後的恩慈,面上也俱是哀凄之色。向来被太皇太後疼爱的长乐县主,这会儿哭得不能自已,若不是她的丈夫宋挽舟扶着她一条手臂,长乐县主似是能当场昏厥过去。

慕晚在看向长乐县主时,目光与宋挽舟交接了一瞬,她下意识感觉到了寒冷,也许是因为她站的位置太靠後,已快到太仪殿殿门之外,身受着殿外廊下料峭的寒风。

慕晚不由轻抚了抚手臂时,见远处皇帝的目光,越过殿中一衆人等,朝她看了过来。“过来”,皇帝嗓音沉哑,透着几分硬撑的虚弱无力,但仍似雷霆万钧,降落在太仪殿中,“过来,皇後。”

殿中寂静,却又似无形中腾起了惊涛骇浪,激荡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慕晚怔愣在原地,未有任何动作时,见皇帝朝她走来,皇帝甩开了陈祯意欲搀扶的手,尽管身形微有踉跄,但还是亲自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来,走到了她的身前,在一衆皇室宗亲丶後宫妃嫔丶文武百官面前,牵挽住了她的手。

“随朕来,皇後。”皇帝的这一声,落在慕晚耳中,已有近似恳求的意味,慕晚因皇帝走到她跟前,比先前看得更清楚,皇帝的面色十分不好,不仅仅似有病态,还似有几分灰败之色,竟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皇帝身体像已极度虚弱,但牵着她的那只手,牢牢地没有松开,他牵着她,慢慢地穿过如潮水退开的人影,将她牵到衆人之前,令她位居後宫之首,他像是还有话要说,却在微张口时,面色一变,突然侧过身去,咳喷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液喷落在太皇太後的棺椁上,也有几滴,飞溅在慕晚的面颊上。

牢牢紧牵着她的那只手,终是无力地松开了,慕晚见皇帝昏倒在了太皇太後的棺椁旁,见阿沅哭着扑了过来,见文武百官丶宗亲妃嫔等皆如潮水汇聚了过来,四周惊慌嘈杂的声音像是震天的海浪,将她淹没在深海的正中心,慕晚听不清自己心中的声音,只是在骇人的血色中,终是俯身抓住那个人的手臂,一声声唤道:“陛……陛下……萧离……萧离!”

对晟朝子民来说,去岁已然是十分多事的一年,而今年竟比去岁更加要不太平,才正月刚过,宫中就大事频出,先是太皇太後骤然病逝,其後圣上似也因悲伤过度,骤然病倒。太皇太後的丧事,转由德高望重的皇亲端王主持料理,前朝要事则压在几位阁臣身上,圣上虽放下一应俗事,每日在紫宸宫用药静养,但身体状况仍似无任何好转,不仅没有好转,传闻中还每况愈下,药石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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