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迎接烈阳时分,外卖员才告诉迟羽喜讯,保安亭有个梳马尾的女生,蹲在地上清点货品。
迟羽打赏了外卖员一百,风卷残云似的抓住墨镜,不顾边牧的挣扎给它套上弹力狗绳,疾走出门,生怕错过白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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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按箱买了榴莲,车厘子,淡雪草莓,西瓜,还有一些贵价白兰地和雪碧可乐,王雯垫付的经费,文红梅和白有仪出力,白有仪将公司的面包车开进小区,让小周值班,将小帅叫了上车。
车开到小区中央的活动室。
小帅没见过世面,见白有仪去拿推车,叫他帮忙卸货,在后车厢外,看傻了眼。
“这就是贵族小区的实力?”
文红棉不喜欢小帅的说法,说佳玺是贵族小区,好像他在代入奴隶。
文红棉看似娴静谦恭,内心激进,她不喜欢任何人自我贬低,不喜欢鞭子还没落在牛马身上,膝盖就咚地下跪,额头抢地。
她白了小帅一眼,但思来想去,反驳不出一句。
这个小区的财力确实少见。
坐落在中央区的活动室,便有两三百来平,有阳光井,有闲置的自动麻将桌,有投影,有冰柜,还有厨房,有各种闲置的厨具。
等会她们还得打扫活动室的灰尘,经理姐说每个月都会组织活动,融洽邻里关系,比如元宵节请吃汤圆,情人节办派对
,清明派柳枝,端午包粽子青团,绣艾草香袋,中秋节做冰皮月饼等等。
货品被一件件搬到小推车,文红棉拉小推车,白有仪和小帅便各抱了两箱水果,三人往中央区搬运。
迟羽牵着边牧遛狗又拿外卖似的,眼见白有仪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走来,迟羽心跳加,手心出汗地紧张。
他表面若无其事地摘下墨镜,挂在颈间,方便白有仪看清他的脸注意到他。
但白有仪好像和另一个年轻男生聊得开心,目光被男生吸引,根本看不见他。
迟羽控制不住恶毒,点评着男生,“好黑的一张脸,水肿得烧腊猪头一样,高是高了点,走路动作好顺直,像体育生,气味扑面而来。毛孔十米开外,都能看清的粗大。又穷又丑还臭,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迟羽给小帅的命运敕下两个字的判词:“完辣。”
迟羽在白有仪左前方,邪恶泰迪般,斜眼睨白有仪,心想:白有仪,你怎么还不叫我!我都要走过你身边了。看不到我,以后就别再和我聊天。
小帅感受到一股浓稠黑暗的恶意,抬头便见一早上拿了五次外卖的帅哥业主在……
这是在恨他?
他不理解,白有仪的眼神也跟过来,注意到迟羽。
白有仪抽不开手打招呼,便高声欢喜道:“迟先生,中午好呀!这么热的天还出来遛狗呢,吃过饭了么?”
迟羽心脏一下被她吊高,悬停在半空抽打,就像梦里一样。
她在关心他。
但迟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想到她下意识便会关心他,迟羽脑子混乱,一晃神,他抱住白有仪,白有仪说喜欢干他的画面闯入脑海。他倏然耳廓红,呼吸急促。
那些……她捏开他的下颌,掐住他的脖颈,逼他靠近,要他把水吞下,还有她用手掌侮辱性地拍他脸,把他当做狗一样扇巴掌欺负,又诱哄地挑起他的下巴,打一巴掌落三颗甜枣,在他的唇瓣落下密吻,哄得他颤抖不已。
完了。
迟羽的脸充血到爆红,感觉变成一只气球,随便来一根针,便能戳爆他。
他得赶快走。
迟羽连招呼都没回,疾步离开,走过三人组,看见外卖员救星,装作很着急地挥手拿外卖,小跑起来。
白有仪疑惑卷毛哥怎么叛变了,不搭理她,是不是那晚景邈来了,没照顾好他,失了宠,这会儿倔脾气上头,不跟她玩了。
小帅也疑惑业主好神经,拿五次外卖,对男保安还有敌意。
“那个业主好奇怪。”小帅道。
文红棉和白有仪同时看向他,听这个开头,像有瓜可吃。
小帅继而蛐蛐:“他一早上点了五次外卖,大件大件地点,这都是第六次了,每次都放在我们保安亭,还自己出来拿,挺重视的感觉。有必要么?他们这种人,不是可以叫我们送过去?”
“你想说什么?”文红棉似乎听懂了,看穿迟羽的想法,毕竟这男的单独询问过白有仪的事情。
“我想说他袋子里有没有可能装的是钱?反贪剧你们看过吗?受贿收贿都这样,咱们这朴实无华的保安亭会不会成了有钱人的窝点?”
文红棉无语,她看白有仪,白有仪一副事不关己,装作耳朵听不见,实则听明白的神情。
文红棉对小帅道:“你猜的很正确,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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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景邈烧了鲫鱼丸子汤,辣子鸡丁,蒜蓉虾仁煲,还有一个炒当季蔬菜。
听见白有仪开门声,景邈便有那种日式煮夫的氛围感,立马擦干净手,朝白有仪围上来,要去解她的战术背带。
白有仪挥开景邈乱碰的手,落座在餐桌,景邈端出砂锅煲,洗净的碗筷便递在她手上。
“你先吃,白白,我去给你把饭舀上来。”
白有仪便坐着刷财经新闻。
午饭看各种资讯,是她等待午盘开启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