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愿戒,但吃了天□□确实能提一提精神,故赵少康也图方便总是会吃一吃。
那就怪不着谁了。
她也一直留意赵少康身子,向赵少康随从打听,于是知晓赵少康每天清晨总会咳嗽良久,跟女子厮混也愈发有心无力,且双颊与眼底黑气渐重。
那样便好!
这一次虽是慢一些,可也更妥帖。
她人前也对赵少康十分依顺,就像她之前跟沈舟好得蜜里调油一样。于是谁都不会疑是自己起了杀心,除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去年秋天,她为沈舟哭得死去活来。她算着日子,想着什麽时候能替赵少康哭一哭,不过这一回也不必戴重孝了,戏总不能显得太过。
可这些水下阴绵狠辣算计被翻出来,被隔壁薛娘子娓娓道来。
而偏偏刘婠身边,还有裴无忌这麽个观衆在看热闹。
刘婠只觉得羞得无地自容。
她听着薛凝说道:“去年冬日,赵少康开始服药。不过到了月前,刘娘子却去药铺,说改了方子,不必照着从前得方子吃。”
“我讨了新方子,分别找了好几个人问过了。这方子君臣相配得宜,确实是能提气的良方,不似之前那般烈性。”
“故刘娘子纵然有什麽打算,月前也是终止了。”
刘婠心想,沈偃会说什麽呢?
沈偃仰慕自己很久了,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如此惦念许久。
他刚刚好梦得偿,正是情热上头的时候,甚至说要搬出府去住,分明也是落了云氏面子。
哪怕是赵少康,头几日也是热情热络的,更不必说沈偃了。
所以一开始薛凝指证自己时,她本以为沈偃会不可置信,甚至竭力为自己反驳。
可沈偃只是静静没说话。
刘婠心里不免叹息,这个沈家二郎,始终是比较柔和性子,不是能争的样子。
不过就算这样,听到薛凝这样说,沈偃应当也松一口气吧?
一个人若爱着另外一个人,哪怕对方做错了什麽事,亦会千方百计的找理由开脱。
而现在,这个薛娘子这样说,知晓自己杀人中止,沈偃必也会松口气。
可是她却听到沈偃轻轻说道:“一个月前,淳于安落网,母亲心思不属,而她想来亦是如此。于是,也只能继续盘算。”
刘婠蓦然一怔!
房间里静了静。
好半天,沈偃才轻轻说道:“薛娘子,你猜猜,我会怎样做。”
薛凝叹了口气:“你自然不会离开她,沈少卿,你不会在一个人站在悬崖边时撒开手。无论是大公子,还是赵少康,刘娘子毕竟未曾真谋其性命。”
“她毕竟无罪。”
“她还有机会的,放下一切,重新来过。”
这般的机缘巧合,上天眷顾,刘婠其实也有几分福气。
沈偃:“只有你会理解我,所以还盼不要说出去,只当什麽也不知道。一个人心里生了病,也会慢慢好起来,春天已至,也许什麽都会过去的。”
刘婠双颊泛起嫣红,不自禁咬住了唇瓣。
裴无忌脸上没什麽表情,偏生如今俊美面颊泛起一缕铁青,显得不大舒坦。
旋即裴无忌眼底浮起一丝坚决之色。
他打了手势,门前卫士进屋。
刘婠一愕,忽而意识到什麽,匆忙见攥住了裴无忌衣袖,低低声音说了声不要。
她生得十分貌美,如今眸中含泪,流露出货真价实惊惶求之色,十分惹人怜爱。
刘婠还想在沈偃面前保留那麽一丝尊严。
但裴无忌只缓缓的有力的抽出了自己衣袖,并无丝毫动容,做了个开门手势。
两厅合为一室,薛凝和沈偃面上都流露出震惊和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