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窦昭君没有她貌美。
再来窦昭君虽然热络,窦家却是淡淡的。
刘婠想要放低身段将沈舟给争回来。
不错,沈舟太会盘算了,可她刘婠也是个爱盘算女人。
刘婠也不能擡自己,说什麽只求一片真情,全不在乎利益。
女子成亲择婿,不就是这样挑挑拣拣,权衡利弊?
虽然刘婠心里有些委屈,可她还是低了头。
虽她低了头,可心里还是委屈。
人总是这样矛盾且复杂。
那日她是下定了决心,跟沈舟复合的,想开诚布公,把话说透,说成亲後怎样相处。
可杨柳依依,树下偎依着两人,传来却是年轻女娘娇笑。
那个女娘并不是窦昭君。
是另外一个。
想到那时情景,刘婠蓦然捏紧了手掌。
她容色发怔:“那日我去寻他,也是想服个软,可是——”
可是什麽,刘婠却并没有说下去。
赵少康张着耳朵听,却落了空。
他生出好奇,调笑问:“可是什麽?莫不是咱们这位沈郎君又找了个女人?不是什麽大事,旁的女娘哪能跟你比?又不是争不过。”
赵少康口里这麽说,心里是真好奇。
好奇刘婠为何动了杀念。
总不能真为了沈舟找女人?沈舟风流多情,又非一日了。
那天,赵少康惯常凑上去向刘婠讨好。
刘婠貌美,赵少康常去撩拨,又说什麽哥哥连命都能给你,无非是那麽些话。
刘婠却失魂落魄,她蓦然伸出手,攥住赵少康的手臂。
女郎擡起头,白的脸,红的唇,双眸染上火光。
她嗓音低低,却带着恶意:“你能替我杀了沈舟?”
赵少康怔住了,他已被架上去,下不来,只得应了。
他堂堂男子汉,不能在一个女娘跟前失了面子。
如今他搂着刘婠,说道:“可无论怎样缘故,我亦已替你杀了人。”
刘婠想要挣扎,赵少康却狠狠扣住了刘婠那不安分的纤腰,然後凑过头吻上去。
马车缓缓行驶,刘婠人在马车上,掏出了丝帕,一下下的狠狠擦拭自己的唇瓣。
她眼里流淌浓浓嫌色,恨不得将嘴皮擦破。
刘婠恨不得将这一切都忘了去,可她偏却清楚记得。
哪怕她想忘,可赵少康却会记得,并且不断勒索她。
她想起去年所发生的事,那时沈舟跟窦昭君断了,又重新回到刘婠身边。
两人又好起来,人前很是恩爱。
那日相聚,两人饮了酒,聚後沈舟还送刘婠回府。
刘婠人在车上,撩开车帘:“沈郎,你也饮多了酒,不必送我。你瞧我这里又有婢女,又有府上侍卫跟着,又是在京城正街上走,眼下又未宵禁,能有什麽事?”
沈舟哈的笑了一声:“每次相邀,我次次把你送回府,为何这次不送?”
刘婠只说道:“相处两年了,也不必如初时那边客气讲究。”
沈舟也温柔起来:“难道因相处久些,便要对刘娘你轻慢起来?那自然绝无可能。别说现在,就是以後成了亲,十年二十年,我待你也跟如今一样。”
刘婠似有些害羞,放下了车帘子。
婢女与侍从听了,也暗暗好笑,也只看出这对年轻情侣情意颇浓,和好之後情分更胜从前,可谓极甜蜜。
沈舟果然把刘婠送到家。
他是个很会来事的性子,女人喜欢他不是没有道理。
家里的阿母,以及将要谈婚论嫁的情人,都是极爱他。
送至侧门,刘婠下了马车,对着沈舟说道:“你快些回去,也快宵禁了,别留在外边。”
沈舟人在马上,微微笑着,说道:“不急,我看着你进门,要看着你好好的。再者说,我也不能让你看着我离开你。”
这样子的情话绵绵,熏人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