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很抖,马滨那张扭曲的脸在镜头里时隐时现,肮脏的咒骂声从里面传出,他蹲在地上抱着自己,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面前的场景。
“不是想帮你,只是觉得这个不该被掩埋。”闻榭背靠在墙上,垂着眼眸没有看他:“其他的怎麽做全看你自己。”
说完,拿回手机後就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了。
两人都有错。
马滨固然有错,但李勇行为过激无差别恐吓,当时给不少人也吓到了。
剩下的他也不想多管,至于李勇会怎麽做,这也不关他的事。
拨开门帘右拐,直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身影。
闻榭往後踉跄了一路,揉了揉额头,怕李勇不想被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想着该怎麽让这人闭口,擡眸瞧了眼来人又松了口气:“跟踪我?”
贺闲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没有急着解释,把他手挪开看了下有没有伤到,随後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轻佻:“没偷听,而且一句也没听到。看你去势汹汹的怕你气着了做点什麽,不然下周一又要几顾跑主席台了?”
闻榭冷哼了声,似乎并不领他情。贺闲也不恼,依旧像平时那样说着一些贱兮兮的话。
前者听见不乐意的话便往他身上打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後者跟没事人一样脸上也没变,反正平时也没少挨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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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灼对这件事格外感兴趣,整个下午一直在到处打听,凡是下课的时间从未在教室中见过他的身影。
晚饭时间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两位哥!最新消息来了!”李灼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跑到站在闻榭与贺闲桌前,冲他们两人大声喊道。
贺闲正支着下巴看练习题,闻言慢悠悠转过脸,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闻榭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现在倦意正浓,隐隐听见说话声头也没擡,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了。
李灼挠了挠後脑勺,有些头大:“他每天晚上都干什麽去了,平时就没见他醒过。。。。。。”
这个问题贺闲以前也有想过,其实就是单纯的失眠严重睡不着,经常在凌晨一两点还能听见旁边的床位传来些动静。
第二天起来睡眠不足,上课对他来说又无聊,就变成全打瞌睡来的了。
贺闲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决定还是不让他失趣,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什麽消息?”
李灼听见这话立马从旁边拉来杨好和桑榆。
杨好扶了扶歪掉的黑框眼镜,有些无奈:“你慢点……”
桑榆则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手里还拿着吃到一半的面包。
李灼把他们聚一堆凑上去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泼血那个李勇和叫啥来着。。。。。。哦丶马滨,两个人都要退学了。”
桑榆:“马滨?这人谁啊?”
“李勇突然给校长他们看了个视频,声称长期被马滨霸凌心里出问题才跑去这样报复的。”
“而且有个很重要的事!他们把全部这些都捅出来了。。。。。。”他忽然停住,过了一会儿望向贺闲,继续开口:“这个跟榭哥有点关系,要把他喊起来吗?”
贺闲没接话,目光落在闻榭身上,呼吸均匀,侧脸埋在臂弯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似乎是发觉了目光似的,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里,细碎的棕发垂落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颈。。
“先不打扰他。”
李灼如实开口:“上次运动会,马滨给史岩塞钱了,据说挺多的,只是单纯想弄榭哥。。。。。。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怎麽扯上的关系。”
贺闲点了点头,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