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描淡写,和大部分学生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徐怀袖当然知道江屿容一多半在过分谦虚,追问:“第二课堂呢?大家都要修学分的嘛,谁都不能免俗,就没有参加过什么活动或者社团吗?”
说到活动,江屿容还真有的说:“记忆很深刻的事算一次出糗?我们不是都有小学期嘛,因为要攒志愿学分,就报名了青年大学习的路宣活动。”
“然后呢?”徐怀袖莫名好奇。
“然后中暑了,”江屿容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幸好那天没吃饭,胃里空空的,一直想吐也没得吐,把被服务的同学吓得连连问我究竟是怎么了。”
徐怀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幸好情况不算太严重,只是抑制不住干呕两下,身体也稍微有点反应。不过还好,能自己找医务室。但恰巧那天校医们在准备体检的事情,扑了个空,还好路过的学弟宿舍里有藿香正气,不然还不知道要晕到什么时候。”
徐怀袖共感:“确实,藿香正气是每个晕车人和中暑人的救星。不过你当时怎么会突然中暑?天气太热还是其他的原因?”
“当时在忙大创项目,想要获奖因此昼夜颠倒,所以——”江屿容微微拉长语调,“所以一定要注意休息,昨晚差点又工作得忘了时间。”
不是很重要的工作,徐怀袖只是想核对还未联系上的供应商配件品类,时间绰绰有余,放到年后也可以,但她一时对金属类目标号有些不熟悉,想写点笔记,没曾想不留神就到了快十二点。
肝肾功能的更新时间,在确认事情没人对接,确实不着急后,江屿容轻轻拿走她手中的笔,半蒙着她的眼睛回床上去。
他还是没什么逾距的行为,偶尔睡前亲亲她的脸,接吻是再也没有的。
徐怀袖莽过一次还半途刹车,没好意思再来一次,江屿容不知道是以什么判断,总之还是绅士的很。
绅士当然是好事,但该有点夫妻情趣的时候还绅士,徐怀袖难免不觉得挫败。
尤其是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提出来,简直就更挫败了。
缺点什么呢?是临门一脚的激情,还是荷尔蒙与气氛,抑或其他被她忽略了的细节?
相处这么几个月,徐怀袖大致也摸到了江屿容的行事规则。
他更希望水到渠成,不喜欢强迫,只是水到哪才是渠,这是两人都还没摸到的地方。
很重视的初恋发生在婚后,放在几年前,徐怀袖想都不敢想。
思绪回笼,她笑:“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后来还有中暑之类的事情发生吗?”
“后来去看了中医,”江屿容说,“正气不足,风邪入体。”
“正气不足?”她疑惑,风邪入体好理解,但正气不足——
“师兄!”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喊。
江屿容和徐怀袖不防同时一惊,一起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罗横?寒假没回家吗?”他出声,同看上去和两人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士打招呼,同时对徐怀袖介绍:“我的学弟,数理学院的,现在应该是博士研究生三年级。”
罗横戴着副半框眼睛,穿着课题组统一定制的棉服,衣摆上两个水性笔点,像动物眼睛似的。
“我有个实验,需要观测数据,家里寒假都来北京旅游,那些景点我都去过了,干脆在学校待着记录,”罗横是直博生,手中有实验,未放假时间给老师当助教,平时还要带课题组学弟学妹,忙得团团转,干脆假期拿来自己做实验,他看见江屿容介绍,立刻过来握手,“嫂子好!”
徐怀袖跟他握了手,罗横还笑,“学长你怎么有空回来?和嫂子故地重游吗?”
徐怀袖头上冒出两个大问号,江屿容也是一愣:“什么故地重游,怀袖是x大的。”
“啊?不是说你和夏晴学姐在一起了吗?”罗横的眼镜开始反光,要是此刻严淼在这,一定要很有眼力见地扑过来求他“哥你别胡说八道了”。
比徐怀袖还纳闷的是江屿容,他表情不大,只眉毛略拧下,眉心夹出三分疑惑:“夏晴是谁?”
这消息,徐怀袖一时是消化也不是,不消化也不是。
“啊?”罗横驻足,“夏青学姐是跆拳道社团的19届社长,你……你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