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贴心地把手伸了过去。
下一刻,徐怀袖攥住江屿容胳膊,把人拉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绝对是偷袭。
江屿容在惊讶或是羞赧什么的感受前,首先是想笑。
不像是有心亲近他,反倒是像把自己的嘴唇当做暗器,突进那么一下要撞掉他牙齿似的。
唇紧抿着,狠狠撞了一下他脸颊,鼻尖顶在他颧骨外侧,所幸脸颊胶原蛋白还没到流失的年纪,软软地承接了徐怀袖猛地来这么一下子。
饶是这么有弹性地阻挡了她的蛮劲,江屿容还是觉得力气太大了,口腔里面好像都有点痛。
这哪叫什么亲啊,只能说徐怀袖在偷袭他。
他没憋着,先是唇角翘起来,而后眉眼全都划出笑的弧度,江屿容笑了一声。
“想撞松我智齿啊?”
徐怀袖不知道是懊悔自己太莽撞,把浪漫变成了乌龙,还是惋惜江屿容竟然真的没有反应才好。
但江屿容明显是开心的,她隐隐有种直觉,自己再莽上去来一下,只怕他会更开心。
但江屿容只站直了些,看她呆愣愣地:“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恰在此时有人敲门,徐怀袖也在同时灵光一现,在江屿容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把把人拉回来,在他锁骨上实打实地咬了一口。
“……”江屿容锁骨被撞麻了,徐怀袖后知后觉牙龈好像有点酸。
但江屿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他笑得更厉害,让人总觉得如果不是门外还有人等着,大概他能站在这笑上三分钟。
事实证明,徐怀袖再身兼长技,也终有没有天赋的时候。
她是真的没资质做狐媚,去当杀手倒是蛮有前途。
江屿容笑着走开。去开门前看了监控器,收敛笑意,稍微整了整领子,正面遮住牙印,确保外人面对面时看不到任何痕迹。
身后传来徐怀袖趿拉拖鞋的声音:“谁啊?”
是沈含山。
他越过江屿容,拿了一纸文件等徐怀袖过来递给她:“我才知道怀袖是‘瞳织’的代理人,前两月我父亲说和瞳织约了单子,叫我有时间和合同签下来,但这几个月就忙忘了,晚上通电话才想起来,正巧你现在没事,看一下要求?”
徐怀袖点头,只穿着睡衣不好见客,她外面又套了运动外套,谁看都是一副要睡下的模样。
甲方突然闪现,徐怀袖问了几个问题,才对上号:“哦,曰骅织造的沈钺沈总,是你的父亲?”
“对,”沈含山回答,“不过曰骅织造的商标已经注销,这厂子他接手不过月余,以后不用带这名头。”
“哦,好,”徐怀袖低头翻看文件,打眼一瞟就看到一些有些麻烦的条款。
如果放在白天,徐怀袖可能会远程给律师拉着沈含山当场一条条先把初版厘清,但现下无论是着装还是环境氛围,似乎都不太那么合适。
她刚摆出微笑准备找个由头打发走沈含山,江屿容就一手揽住她的肩,连带着旋转半圈,背部冲着沈含山,面朝他。
江屿容歪头凑近看她:“黑眼圈好严重啊,你几天没睡好觉了?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几分钟前刚调戏完江屿容的徐怀袖既有对工作的严肃也有看到江屿容淡淡的尴尬,她抖擞一下,立刻半转回去对沈含山点头:“今天太晚,律师也睡了,可能不足够过一遍所有的条款。沈总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不如早点休息,这样,我8号之前约律师和设计师和一起协调厂子排期和条款增减,到时候提前给您发消息,怎么样?”
沈含山目光在她有些乱的头发上逡巡而过:“行。”
江屿容关门时适时侧身,领口一抹红痕扎眼在沈含山眼前,沈含山还没来得及露出任何不悦神情,江屿容便对他微微颔首,旋即轻轻关门。
沈含山忽然只觉得无语可笑,他回房间卸下腕表,接到研究生舍友的电话。
舍友已在负责医疗设备的国企入职几年,此刻电联他是因为两人成了竞争对手。可买卖不成仁义在,舍友情知可能竞争不过沈含山的公司,干脆先卖个人情:“几年没见,不出来喝一杯?我知道有个安静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