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鹤看她一眼,她说完后就恨了他一眼,他继续说:“证明签字只是用来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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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祁暄接话:“证明帮蓁蓁打官司这件事也是有所预谋,借此布局。”当时也是周辞谦主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他话落,空气骤然安静,在场的人都觉出一种恐惧感来,没想到一个代表“正义”的法学院教师,将所谓的“严谨”用在这种地方。
于蓁蓁迟疑地问:“难道曝光我也是他做的局吗?是不是他和陈潇潇联手了?要不怎么只告发照片的博主,也不去告搞偷拍的。”
这是他俩的照片曝光后谢予鹤第一次来这里,江清露不由去看一眼谢予鹤,而谢予鹤的此刻的视线不偏不倚,正直直看着说话的于蓁蓁。
谁都是年轻过来的,目光清白不清白一眼便知,江清露心中一晃,听到谢予鹤耐心地给于蓁蓁说:“跟他没关系。”
于蓁蓁很信他的样子,闻言哦了一声。
江清露将他俩的互动看入眼里,开口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于祁暄跟周辞谦在两个学院,无论是晋升还是别的都没有任何冲突可言。
谢予鹤从于蓁蓁脸上收回视线看向江清露:“目前查到的是行为上的情况,动机还不清楚。”
说罢又拿了一些照片出来:“举报信也是他亲自投的。”
于蓁蓁伸头去看,顿时瞠目结舌,里面有周辞谦出医院的、进学校的不少照片,显示时间是在凌晨两三点之间,戴着口罩和帽子,甚至换了外套,但她还是认出来人就是他。
当日周母昏迷就医,于祁暄甚至和周辞谦一起在医院看护,他竟然能抽空出来做这种最容易撕毁于祁暄名誉的事。
于蓁蓁不由深吸一口气,看向于祁暄:“哥哥,他好狡猾啊,在你这里还有不在场证明。”
于祁暄垂眸看着桌上的照片脸色发青,许久默不作声。
江清露和于长霁看他这样,不由都开始担忧起来,看向提供这些信息的谢予鹤问:“小鹤你说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这些东西能不能作为起诉他的证据?”
谢予鹤眼神沉静说:“可以起诉,但时间会很长,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舆论,恢复祁暄被影响到的形象。”
而这时,于祁暄忽然对于蓁蓁说:“联系下你那位朋友,帮我确认一件事。”
于蓁蓁有点懵:“哪个朋友?”
他有很多猜测,原本再调查一点时间能串起来线,不过现在有谢予鹤给的这些账户信息等资料,这就相当于已经捶死了他的猜想,于祁暄声音泛沉:“许相宜。”
说完站起身,到玻璃柜里拿出那只马克杯递给于蓁蓁:“你问问她这杯子是怎么回事。”
于蓁蓁起初觉得自己是在听天书,但仔细想想,许相宜近期很反常,又喝酒,又在她跟前说过“为什么是你”“偏偏是你”、在周辞谦跟前叫他是低着头,她也预感到了这件事和许相宜或许脱不了干系,立刻重重点头:“我马上问她。”
许相宜以为于蓁蓁是来转交姜露的伴娘服的,却在宿舍楼下一下见到三个人,于祁暄和谢予鹤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像她坚不可摧的保护屏障。
她心里的羡慕或者嫉妒刚起,于蓁蓁就像以前一样上前主动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走到了偏僻的地方。
在她心生狐疑时,于蓁蓁手中举着一个马克杯问她:“相宜,你见过这个杯子吗?”
许相宜有瞬怔住,尽管很快恢复如常,但她看到杯子那一瞬下意识的反应,依旧在熟悉她的于蓁蓁跟前暴露了答案。
于蓁蓁不禁皱起眉:“你和周辞谦谈过恋爱?”
许相宜沉默了几秒,眼中升起疏离:“你是要调查周辞谦的过去?”
她看一眼她背后无比俊朗的两个人,心中想她既然都和谢予鹤那样亲密,为什么还要调查周辞谦,才这样想,就听于蓁蓁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杯子上的‘Z’代表‘周’,和你宿舍的那个‘X’是一对,你也是为了他考回S大的。”周辞谦就曾在京市上过学。
许相宜依旧没说话,她在于蓁蓁跟前一向觉得自卑,偏偏于蓁蓁还会在她跟前说谎,在周辞谦去了于家做客那天,她看了他的朋友圈再问于蓁蓁家里谁来做客,于蓁蓁给她说是秃顶老头。
于蓁蓁防着她,却跟姜露天下第一好。
许相宜觉得爱情和友情都不过如此,都有保质期,所以在此刻,她依旧对于蓁蓁保持警惕。
见她久久不回答,还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她,于蓁蓁干脆直接说明来意:“是周辞谦举报了我哥。”
许相宜一诧:“什么意思?”
于蓁蓁不答又问:“你们分手是因为我哥?”
这一次许相宜终于开了口:“不是。”
她终于肯正面承认她和周辞谦的关系了,于蓁蓁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许相宜再去看了眼几步外的于祁暄,没想到于祁暄的那个举报和周辞谦有关,并且听这意思还是因为她,她一时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心乱如麻,又觉得于蓁蓁是不是在试探。
几番思索后,她选择回答:“总之不是因为你哥。”
于蓁蓁有些无从下手地拧紧眉,转头看于祁暄,也想问于祁暄是怎么判断周辞谦的动机跟许相宜有关的,但看到另一张正目光灼灼凝着她的脸。
有他因为周辞谦发疯的经历在,于蓁蓁脑中灵光一闪,收视线回来紧紧看着许相宜的反应问:“但周辞谦误会你跟我哥有瓜葛,是不是?”
这一问,许相宜果然脸色微变,于蓁蓁心中一坠,趁热打铁问:“误会你们什么?”
许相宜却不说话。
看着她这样故意一问三不知,于蓁蓁心口一阵钝痛,再忍不住急声:“相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吗?你知道我哥现在多惨吗?你知道我父母也停职了吗?我们家人因为一个举报都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我当你是姐妹,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吗我只是需要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别的,不用你说。”
看着于蓁蓁一眼失望,许相宜终于垂头丧气说:“是你哥送我回学校那天,被他看见了。”
于蓁蓁反应了一会才想起于祁暄单独跟许相宜出没是在她母亲的生日宴之后,当时于长霁考虑到女孩子半夜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让于祁暄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