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助理走后,孟初欢没动桌上的蛋糕,而是给路亦然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挂断。
她蹙了蹙眉打算再拨过去,却看见手机弹窗显示路亦然给她了条消息——
然然:【我跟着梁老师去医院观摩手术了,没法接电话,蛋糕必须全部吃完一口都不准剩】
孟初欢了条【哪个医院】,对面却不回复了,让她想过去找人都没路子。
她又给梁阿姨打了电话显示对面关机,估摸着应该是正在做手术。
目光落在手机屏幕“蛋糕必须全部吃完一口都不准剩”这一行字上,她把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心不在焉地吃着。
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嘴里的蛋糕都好像没有以前甜。
心头那点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几下解决完蛋糕,把刘助理叫进来让他去查查路亦然今天是在哪家医院观摩手术。
又给孟临打了电话让她也帮忙查。
下午三点,孟初欢正在开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妈”字,比了个会议暂停的手势。
然后接通电话,听见对面说:“你梁阿姨今天没带学生去医院观摩手术。”
轰得一声,孟初欢觉得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她的力道几乎快把手机捏碎,指骨边缘泛着一圈圈的白,面若寒霜声音也冷得吓人:“散会。”
孟初欢把油门踩到允许范围内的最大,朝着B大的方向疾驰。
女a1pha下颌线绷得很紧,眉峰也压得低,平直锋利的唇线显出主人不加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拨给路亦然的电话不知道第几次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孟初欢心里的不安几乎凝如实质快要把她淹没。
视线瞥向手机屏幕显示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她蜷了蜷手指按向挂断,然后吐出一口气再度拨了出去。
“嘟嘟嘟——”的声音就像利刃一次次割向她的心防,难捱到极致,就在孟初欢以为这次又是无人接听时,手机出一声截然不同的声响。
她把手机举到耳边,里面传出许千星急切的声音。
“他情了,在实验楼6楼的器材室,你快点来!”
孟初欢的心猛得一松又瞬间再提起来,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把时间从平时的二十分钟压缩到十分钟。
车子停在实验楼下,孟初欢跑进大厅现一个电梯在十二楼,一个电梯在十楼。
女a1pha低声骂了句,麻溜转战楼梯。
高等级a1pha的身体素质不容置疑,电梯还没到一楼她就已经跑到了八楼。
淡淡的铃兰香气充斥在楼道里,几个a1pha虎视眈眈地围在器材室门外,完全被omega的信息素牵制脑子企图破门而入。
孟初欢快步跑过去,走近才现蒋榆人高马大地挡在门外,虽然脸上也带着被心上omeg息素勾出来的燥意,但所有企图靠近器材室的a1pha都被她踹过。
更别提那几个围得近的,脸上都是蒋榆的拳头印,偏偏都这样了几个a1pha还是跟闻见肉骨头的疯狗似的……
实在是不知死活。
孟初欢一点没控制力道,一脚狠踹过去,几个疯狗a1pha人叠着人飞向了一边。
蒋榆都被她这股狠劲儿吓到了,她只是偶尔踢两脚警告这些a1pha,孟初欢那是直接把人往死里踹的力道。
蒋榆喉咙一滚,自觉挪到旁边给孟初欢让路。
女a1pha伸手敲门:“我是孟初欢,开门。”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小缝,许千星小心地往外面望了望,现确实是孟初欢才放她进屋。
“实验室有两个脑瘫a1pha拿信息素打架,他被强制情了。”
孟初欢走近蜷缩在墙角小小一团的omega,怕他应激,先释放信息素试探性地轻轻包裹住他。
见人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才把人揽进怀里,“宝宝,我来了。”
omega贪婪地汲取她怀里的温度,手指紧紧揪住她的衣领,出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孟初欢感受到她的肩头湿了一块,omega把脸埋在了那上面。
“别怕,我带你回家。”
她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把人从脑袋罩到身子确保从腺体溢出的铃兰信息素绝大部分都被锁在她的西装里面,然后手臂穿过膝弯打横抱起。
经过许千星时吐出两个字:“谢谢。”
“我可不是因为你才帮他,我帮他只是因为他是我朋友。”许千星冲着女a1pha的背影喊道。
大把的薄荷信息素打着卷把路亦然包得严严实实没让别人闻到一丝一毫,比起对他的慷慨,女a1pha只在空气里释放了一点点的信息素。
但这零星一点也凶悍得不行,估计只有落到怀里omega身上才会变得温柔。
孟初欢抱着人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都没有一个人敢踏进这个电梯。
张牙舞爪的薄荷信息素不仅把楼道里淡淡的铃兰香气蚕食得彻底,也威慑着所有人不要企图靠近她。
靠近她的omega。
进了车里,孟初欢才彻底打开腺体,薄荷信息素如潮水一般络绎不绝涌到路亦然身周。
意识到孟初欢要开车,他自觉把脑袋从女a1pha肩上挪开,孤零零地蜷缩在副驾驶,心里酸苦和甜蜜交织,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哽在喉咙。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流不尽一样地打湿下巴,再打湿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