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刚在一起就要走?”
夏桑榆手上顿了顿。从背上传来的灼热体温烧得她脸上泛红,她语气有些无奈,哄小孩似的说:“这是早就定好的,应该用不了几天。”
“我不想让你走。”覃琛不依,一直蹭着她的脖颈。
夏桑榆怕他太用力留下印记,只好掰过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从前她就是用这样的招式安抚他的,他闹脾气的时候,她就亲亲他,很快他就变成了顺毛小狗,什麽都听她的。
这次他不打算就这麽轻易放过她,缠着她吻了好久,直到夏桑榆呼吸变得急促才松开。
“等我忙完了事情一定第一时间赶回来。”夏桑榆捧着他的脸,眼神迷离地说。
路上紧赶慢赶才终于在飞机起飞前赶到。老板在机场等她都快急死了,好在赶上了,老板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才消停下来。夏桑榆倒是真的心虚,不善说谎的她编了个还能说得过去的理由,跟覃琛教她的差不多,总算把老板忽悠过去。
在飞机起飞之前,趁着一点间隙,夏桑榆给覃琛发了个消息——“帮我照顾一下猫,猫粮放在柜子上,还有水,每天都要换新的。”发完微信,关掉手机屏幕。突然又想起什麽,“阳台上的绿萝帮我浇点水,多肉不用。”
覃琛很是郁闷地盯着她的猫。之前还不怎麽怕他的,现在一看见他就变得警惕,叫了好半天才肯畏首畏尾地走出来,吃两口就要看他一眼,那眼神感觉不是在看好人。
昨天晚上动静太大吓着了?
可能是。
近两年来建筑行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少知名企业经常组织起来召开高层次的行业会议,今年以来已经不下三次。
这次的行业峰会邀请了很多房企和建筑公司,讨论“关于房地産与建筑行业发展的大变局”。
只要还在这个行业里待着,有些老熟人避免不了要偶尔碰面。
汪施霖作为主办方出席,坐在这一次峰会最前面的位置。
等到峰会结束,覃琛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汪施霖已走到他面前。
“覃琛。”她向他打了个招呼。
覃琛波澜不惊,将一颗西装的裤子扣上,然後颇为正式的口气叫了一声:“汪科长。”
汪施霖怔了一下,随後脸色恢复如常。她看了眼会场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还剩几个在里面收拾桌椅的。
“我们能聊一聊吗?你回来这麽久了,都还没什麽机会。”不是有各种校友就是喝得大醉,没有能说话的时候。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她眼神有些殷切地看着他。
覃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麽,和她一起走出了场馆。
她现在是住建局负责城建这一块的,覃琛不好像大学时那样拒绝她。有时候又觉得讽刺,人真的是越长大越约束自己,连拒绝这件事都要变得小心翼翼,三思而後行。
他们走在大街上,覃琛放缓了脚步,意思很明显。
这时汪施霖才开口,带着和大学时期一样的标准的女神的笑:“一直没机会问你,这些年在国外过得还好吗?”
“过得还算不错。”
他一身西装笔挺,眉星剑目,三十岁成功男人的气息,真看不出有一点过得不如意。
当然,她问的不是他的生活。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有风微微吹过,落下两片树叶。
“我听说这麽多年了,你一直没找,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伴,如果你愿意……”
“我和桑榆已经重新在一起了。”
两人停住,都站在原地。
半晌,汪施霖扯出一个笑:“是嘛,那恭喜你了。”
覃琛看着她,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施霖,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在说出某些话做出某些事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会産生什麽样的後果。谢谢你的关心,我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来操心,我和桑榆很好,我们会一直好下去。”他的语气和多年前拒绝她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比当年还要决绝。
“抱歉,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再没留下半个眼神,转身离开了。
汪施霖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嘴角几近嘲讽地看着离去的背影。
她这是又慢了一步?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在他面前她总是被拒绝的那一个,哪怕她身边追求者衆多,在别人那里衆星捧月的她,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让她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