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二十二岁的小谢总如今成熟了不少,再没有十九岁那般浮躁桀骜,他微微颔首:“早。”
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但有些情感,却像红酒,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醇香。
周末,谢屿回家吃午饭。
已经两岁的谢攸宁扎着两根小辫子,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张开胳膊扑向他,奶声奶气道:“哥哥抱~”
谢屿笑着将她抱起来,单手托着往里走:“有没有乖乖听妈妈话?听说宁宁又偷吃糖果了?”
谢攸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搂着谢屿的脖子:“我才没有偷吃呢。”
谢屿放下车钥匙,又问:“什麽味道的糖果?”
谢攸宁眨巴着大眼睛,“橙子味的,哥哥你要吃吗?”
谢屿没忍住笑了,捏捏谢攸宁的脸蛋:“小馋猫,不许再吃了啊,小心长蛀牙,医生会给你打针的。”
谢攸宁扁了扁嘴,捂着嘴巴:“宁宁不要打针……”
谢屿问:“那还偷不偷吃糖果了?”
谢攸宁眼泪汪汪,可怜道:“不吃了。”
程棠玉笑着看向谢屿:“也就你能治她,小不点鬼精鬼精的,不会走路的时候还挺乖,现在上蹿下跳,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谢屿弹了下谢攸宁的冲天辫,笑着:“我妹嘛,随我。”
程棠玉将果盘往谢屿那边推了推,问:“小酌快回国了吧?”
谢屿“嗯”了声,看向程棠玉,笑着:“差不多六月份就回来了。”
——
时间藏在一张张往返的机票和数不清的思念中,悄然而过。
长达两年的异国恋,终于窥见了曙光。
临回国前两个月,陈酌和他的同学几乎没日没夜的泡在工作室中做建筑模型,精气神全靠浓缩咖啡提着,一个个熬得黑眼圈能掉地上。
不过虽然过程很痛苦,但看着设计图纸上的作品接受了检验成型的那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成就感。
直到完成所有的设计作业和学分认定,拿到最终的成绩单後,陈酌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陈酌兴奋的在视频中跟谢屿说他很快就能回国,让谢屿一定要去机场接他,他希望落地江北後能立马看见他,谢屿当然欣然应允。
接下来的一周就是办理各种手续,包括注销学籍丶取消保险以及关闭银行账户等。
公寓退租时,跟他们相处了一年多的做饭阿姨哭了好半天,有些人一别,就一辈子都无法再相见,但在人生旅途中,能够遇见,就已经是极好。
陈酌的专业课教授非常欣赏他,认为他是新一代难得可贵的人才,在他整理在校期间的所有作品集时,做出了最後的挽留,希望他能留在纽约继续深造,并提供了很诱人的资源条件。
但陈酌仍旧表示拒绝,教授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为什麽要放弃更好的发展平台。
陈酌说,因为我的爱人正在等着我回去。
六月中旬,纽约迎来夏季,而陈酌也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在跑道滑行後升空後,杨凡感慨道:“哎呀,虽然他们这的牛排还没我们那的铁锅炖大鹅好吃,但是真要离开了,还有点儿舍不得呢。”
陈酌透过舷窗看着越来越小的纽约城,应道:“是啊,不过还可以来旅游嘛,跟你的圆圆一起来,我说凡子你也是够能忍的,再不告白黄花菜都凉了。”
杨凡撇撇嘴,无语道:“我再重申一遍,人家叫静静!你什麽脑子啊,别乱起外号。”
陈酌“哈哈”笑了两声,拉下眼罩,窝在座椅里,“行行行,我错了,静静,不过你再磨叽下去,就是人家的静静了。”
杨凡羞涩道:“明天落地江北办理复学手续後,我立马就跟她告白,你说她会答应我吗?她要是不答应我该怎麽办?当初你跟屿哥是怎麽在一块的?”
陈酌闭着眼睛回忆,想起谢屿曾经口嫌体正直的混账样子,笑了声:“你可别学我跟谢屿。”
杨凡好奇道:“为什麽呀?”
陈酌将眼罩拉开一条缝,冲他眨了下眼,小声道:“因为我们俩是先亲後摸最後才谈恋爱。”
杨凡撇了下嘴,“咦——”了声:“你们这些男同!玩得真花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