裑前贴着的墙是冰的,冷的。
背後紧挨着他的裑体却是滚热的。
陈酌像是高烧中的病人,觉得很冷,却又出了汗。
谢屿如同饿急眼的狗终于闻见了肉腥味,衔着他肩胛骨那层薄薄的皮肉磋磨。
陈酌被他死死捂着嘴,眼睫泛起浅浅的潮。
厚实的布帘外,隐约能听见赵嘉树和李昂的聊天声,好像是在议论明天要吃什麽早餐。
太荒唐。
晚上十一点钟,宿舍准时熄灯,微弱的光芒不见了,视野内一片漆黑。
谢屿拨弄着陈酌额前柔软的发丝,叹道:“陈酌,好喜欢你。”
陈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昏暗中只能看到谢屿模糊的轮廓。
但他知道,此时的谢屿一定也在看着他。
陈酌拉过谢屿的手覆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胸腔内猛烈跳动的心脏,这是他的回答。
谢屿轻声笑了笑,“嗯,我听到了。”
在寒冷的冬夜,手脚冰凉的陈酌终于不用再拿热水袋暖被窝,谢屿是最佳的发热体。
清晨,江北下了第一场雪。
谢屿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早早地醒过来,垂眸看着窝在他怀里熟睡的陈酌。
呼吸很轻,没有任何的防备的小卷毛显得格外乖巧。
陈酌是个缺爱的小孩儿,就像一个小刺猬,靠近他便会被扎到,但当你勇敢些再走近点儿,会发现里面处处柔软。
这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脆弱展示给谢屿看,因为他清楚,不会受到伤害。
谢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被压麻的胳膊抽出来。
被吵到的陈酌眯着眼睛冲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话,但由于没睡醒,音量比蚊子小,压根听不清在说什麽,只能看见嘴唇在动。
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让谢屿想亲死他。
不过,谢屿最後仅是克制地亲了亲陈酌的额头和脸颊。
万一把陈酌惹火了,说不准以後就不让他陪睡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谢屿去阳台洗漱,叼着牙刷看外面的一片白茫茫,心情也像打着旋飞舞的雪花那般轻盈。
当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陈酌时,那种感受难以用语言回答,就好似,生命可以在这一刻定格。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谢屿不明白为什麽爸爸出差为什麽总是急着回家,经常大半夜下飞机赶回来,明明不差那几个小时,好好睡一觉再回来多好。
谢屿将口中的泡沫漱干净,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家里有牵挂,有睁开眼就想看见的爱人。
谢屿洗漱完,穿上羽绒服,轻手轻脚出了门,给他的懒蛋媳妇儿和儿子们买饭。
门“咔哒”关上。
陈酌没再睡着,裹在被子里傻乐,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灼热的輲息。
“蹆,并紧些。”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