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谢屿已经开始像刚烧开的热水壶似的吱哇乱叫,“啊啊啊啊啊操!操操操操!!!关掉!快关掉!陈酌你这个大傻逼!!”
好巧不巧,在谢屿的叫唤声中,客房里的灯诡异地闪烁了两秒後骤灭。
视野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陈酌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我去,什麽鬼?”
身上盖着的毯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毯子的流苏边恰好蹭过谢屿的脚踝。
谢屿心态崩了,“陈酌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咬我脚脖子!!陈酌儿啊啊!!!!”
陈酌没想到谢屿会反应那麽大,耳膜一阵刺痛,“别叫了,是停电。”
陈酌四处摸着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问问什麽情况,谁料竟被谢屿一个猛扑直接砸进沙发。
软皮沙发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嘴唇被什麽东西磕了下。
陈酌眼冒金星。
被谢屿的重量压着,陈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艰难地拍着他的肩膀。
“谢屿你起来!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吓你,你快,你给我起开……”
陈酌话没说完,颈窝忽然拱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谢屿发丝蹭着陈酌的脸颊,嗓音发颤,“陈酌儿,刚刚真的有鬼啃我脚脖子!”
吐息洒在陈酌耳侧,那片皮肤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陈酌呼吸一滞,偏过头哄他:“错觉,都是假的,我吓你呢,快起来!我去问问什麽时候来电。”
尾音刚落,吊灯忽闪两下,室内重归明亮。
电影继续播放,炮灰群演恐惧的哀嚎声在耳边回荡。
谢屿在光线中找回了理智,尴尬撑起身体,低头看向狼狈的陈酌。
陈酌深陷在沙发中,发丝凌乱,嘴角带了点儿血色。
T恤领口蹭得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锁骨。
陈酌气恼地推谢屿一把:“还不快起来?”
谢屿怔了怔,“你嘴怎麽破皮了?”
方才混乱中谢屿的嘴唇不知撞到了什麽,内侧软肉被牙齿磕破,口腔充斥着浓郁的铁锈味。
他鬼使神差地用指腹蹭过陈酌的嘴唇,果然很软。
刚刚好像是……
陈酌恍然不觉,竟然很轻易地将谢屿掀开,怒气冲冲道:“当然是被你撞的!”
只见茶几上装着醪糟小汤圆的碗不知何时被碰倒,黏糊糊的撒了一地,简直是灾难。
谢屿先行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满脸通红,懊恼道:“谁让你吓我了!你要是不吓我能有这事儿?”
那可是他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对方不仅是个男的,甚至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
就他自己憋闷又别扭,还不好说出口。
陈酌抓了抓头发,渣男发言:“行行行,怨我,我哪儿知道你这麽害怕。”
谢屿辩解道:“刚才真的有东西碰到了我的脚踝!”
陈酌脸色霎时变得沉重严肃,直勾勾地盯着谢屿身後,“你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