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酌不自在地偏开脸,“没,我长大了想独立不行吗?你当爹上瘾啊?”
徐清猷语气严厉了些,“陈酌。”
陈酌“啧”了声,抓抓头发,将那张卡接过来揣兜里,嘟囔道:“你真是我爹。”
“胡说八道。”徐清猷笑了,锋利的眉眼染上柔和,伸手摸了摸陈酌的脑袋。
陈酌的发色天生有些浅,在太阳下泛着金棕色,有些轻微的自来卷,衬得陈酌很乖。
“公司还有事儿,我得走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惹事。”
徐清猷想起谢屿嚣张桀骜的神情,又补充了句,“但也不要怕事。”
“爹,我知道了,路上慢点儿,拜。”陈酌挥挥手,转身进了宿舍楼。
徐清猷看着陈酌毫不回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无奈地叹了声,快步朝停车区域走去。
放下开了一半的会议赶过来的,真是没良心的家夥。
陈酌的宿舍在二楼走廊的末尾,四人寝,上下桌,独卫有浴室。
唯一的缺点是没有空调,只有俩破风扇“吱悠呀吱悠呀”的转!
除了谢屿以外,他们三个都是刚从五年制转为四年制的天坑专业建筑学,也不知道谢屿一个商学院的怎麽就分到他们这来了。
陈酌推门而入前,听到了里面的谈笑声,年轻人聊几句就熟络起来了。
谢屿光着膀子站在风扇下吹风,肌肉流畅而精悍,汗珠顺着脊椎骨没入裤腰,每一寸线条都蕴藏着火热的爆发力。
跟另外俩室友的白斩鸡儿童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听见动静,斜斜看向陈酌。
赵嘉树和李昂嗅到了闷热空气中的火药味,赶紧打破诡异的安静,“酌儿回来啦,外面老热了吧?”
“热啊,热得垃圾桶都发酵了,哪哪儿都一股垃圾味儿。”
陈酌撩了下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拿起桌上没喝完的酸奶。
谢屿面色不虞地走过去,单手握住上头的扶手,将陈酌困在床梯与自己之间。
他们的床是那种老款式,床梯垂直于地面,两张床共享一个梯子。
谢屿比陈酌高半头,臂膀劲力蓬勃,高大结实的身材很有压迫感。
骨相俊朗锋利,不笑的时候挺唬人,阴沉地盯着陈酌看。
陈酌无路可退,背部抵着床梯,硌得骨头疼。
不急不慌地喝着酸奶,右手腕戴着条纯银半镯的细链,雕刻的图案折射出碎光,落在谢屿的瞳孔。
陈酌不躲不避地迎着谢屿如狼般危险的眸光。
谢屿眯了眯眼睛,用手背不轻不重地拍着陈酌俊秀的脸蛋儿,威胁道:“没断奶的小东西,这一年老实点儿,别招惹我,否则我揍死你。”
陈酌长得白,脸很快就红了一小片,偏头欲躲谢屿的手。
谢屿误以为陈酌又要动牙,吓了一跳。
陈酌勾起嘴角,是个极其蔑视的笑,一字一顿道:“装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