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取名“择言”为的是时刻提醒他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但有这样初衷的“择言”却让人有口难言。
沈亦行说:“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追寻社会公平正义,为弱势群体发声,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他是我的引路人。
只不过那个引路人,从四年前开始,就在他的生活里下落不明了。
酒过三巡,衆人都喝得酒酣耳热,南栀在屋里待得烦闷,起身出去吹吹风。
她走到了天台上,看到沈亦行双手撑在围墙,风把他的衣角高高吹起,他旁边放着个空的易拉罐,背影看上去有点落寞。
沈亦行手指上夹着一根烟,点燃了但并不抽,任凭白烟徐徐上升,在烟燃烧到一半的时候,把这根烟跟另外两根烟一起插到易拉罐中。
他神情悲伤,盯着不断上升的烟雾。
就像。。。。
就像是在祭奠谁的样子。
沈亦行看到南栀过来,伸手挡住烟,不让烟往她的方向吹:“你怎麽上来了?”
“在下面待得闷,上来透透气。”南栀走到他身边,“其实那杯酒你不用替我挡的,我本来也不准备喝,孙泽文就是想故意为难我。”
南栀擡头看着沈亦行:“但还是,谢谢你。”
天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走路声,说话的声音响起。
“我就说沈亦行这些年不出现,肯定是因为混得差不好意思来吧。”
“要我说他以前也没什麽,顶多也就长得帅点,他每天那麽多客人,还不知道怎麽来的呢,出卖色相也不失为一条路。”
“哈哈哈哈哈。”
沈亦行正要回头,南栀上前一步,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不让他听到那些人的话。
女人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因为在天台吹了很久的冷风,沈亦行的脸很冰。
因为这个姿势,南栀跟他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南栀擡起头,能看到沈亦行的嘴唇,他的唇形很好看,唇峰清晰,唇珠圆润饱满,是标准的M形唇。
视线再往上,是沈亦行漆黑明亮的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南栀看到沈亦行也正在看着自己。
他们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南栀甚至能感受到沈亦行的呼吸喷到她自己的手背上,他们现在头抵着头,近乎是一个耳鬓厮磨的姿势。
南栀一下子松开手退开,她从脖子到耳朵立刻红成一片,跟烫熟了一样。
她拿出耳机欲盖弥彰道:“要不要听歌。”
黑夜中看不清沈亦行是什麽神情,男人看着她良久没动,过了会点了点头。
南栀把一半耳机递给他,点开本地音乐,点击播放。
悠扬的歌声从耳机传来。
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
爱你很久
从那一天没有时间的单位
只有遇见了你以前
和遇见你之後
在刚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南栀就意识到自己点错了。
她放的并不是原唱版本,而是之前学校广播站放过的,沈亦行翻唱的版本。
当时广播站不知道是谁开玩笑,没有放固定曲目而是放了沈亦行弹着吉他清唱的这首。
沈亦行版本的《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爱你很久》。
少年嗓音青涩懵懂,却能讲情话说得缠。绵。
这天南栀趁着课间跑出去,蹲在学校喇叭下,把这首歌用自己手机偷偷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