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葱碎末自带的天然荤香为这炒饭平添三分鲜味与底味,这锅蛋炒饭的风味在此刻得到升华。
吃的时候,若是不经意间品到葱花,在平安心中,那滋味赛过高汤打底的汤饼。
碎金饭的确名符其实,米粒颗颗分明,每一颗米饭均匀地裹上一层细碎的金黄蛋皮,恰如碎金撒入盘中,瞧着黄灿灿,香喷喷,让人口水直流。
见到一锅色泽金黄,香味浓郁的黄金蛋炒饭新鲜出锅,刚忙完箩筐那堆事的木头便凑上前来深嗅一口。
“真香啊,娘子。”
他话是说蛋炒饭,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平安。
想起两人昨夜做的混账事,平安将他推开,暗啐一口:“去,洗完手叫爷爷用朝食。”
“得令!”
他朝平安脸上偷香一口,屁颠屁颠朝外边喊去:“爷爷,吃饭啦!”
平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右手一抖,手中的锅铲差点掉到竈台。光天化日,这呆瓜在做什麽?
她下意识觉得这人可真轻佻,可身体却意外地没有反感。
与此同时,一股别样的酥麻却後知後觉从两人相触的地方悄然腾生,平安只觉心脏咯噔骤停,半晌方恢复知觉。
等见不到人影,平安冷静转身,默默舀上一勺水擦脸。
一家人和和美美围坐桌前开始用朝食。
平安用调羹舀了一勺炒饭细尝,伴随着柔韧的口感而来的是浓郁的荤香。
米饭的焦香与咸鲜适宜的油香在舌尖交织绽放出独特的馥郁香味,霎时将沉睡整晚的味蕾唤醒,让人口中津液横生,三两下便将碗中炒饭扒空大半。
待吃得口渴了,还可喝上一口酸酸咸咸的酸菜汤,再吃上几块嫩呼呼软糯糯的米豆腐换换口。
“嗝!”木头吃得太急,脸色瞬间涨红。
平安忙将水壶递给他:“莫着急,慢慢来。”
茶水将积攒在喉间的饭粒咽下,木头这才羞赧吹捧:“都是娘子做的饭太香了,我,没忍住。”
看着小两口在饭桌上眉来眼去,胡水生笑得合不拢嘴,他让两人只管出门,碗筷他来洗。
平安未应答,只是睨了木头一眼,他迅速接过话头:“爷爷,您就只管歇息,我来洗,洗个碗费不了多少时间。”说罢便转身去竈房打温水。
胡水生虽嘴上时常敲打平安让她对榆明好些,可看孙婿这样知趣,心中自然也为孙女高兴。
平安将桌上清理干净,开始搅拌鸡鸭要吃的米糠。
她爷说最近捡到了软壳蛋,营养不够,这才舍得让她今日拿些米糠给它们加餐。
这米糠,许多穷苦的人家都是拿着和主食一块煮,虽没什麽味道,口感也粗糙,但有饱腹这一作用就足矣。
他们家除了种田外,也另外有两门生计,日子在村中不算最差,用这米糠喂养鸡鸭倒不至于过分心疼。
瞧着喂养鸭子的浮萍所剩无几,平安提了个桶,打算来回路上顺带捞上一些。
待两人赶到档口,四周的邻里早已陆续开门营业。
见木头跟了来,方娘子等人的戏谑声此起彼伏,平安听得耳朵都快生茧,面上只作憨笑谦辞。
可偏偏木头这人是个不知羞的。
见衆人夸赞夫妻俩感情好,他倚在门口笑应:“我与我家娘子新婚燕尔,感情当然好。”
木头本就长得人模狗样,一张小白脸曾迷倒村中万千少女,这会装模作样,做足一副翩翩有礼的文雅模样,倒引得档口的邻里们高看他三分,直呼杨郎君是个素有修养的。
只可惜,他不消三句话便可暴露草包本性。
见衆人提及平安,他亦兴致盎然插话:“我家娘子模样俏丽,外边不知有多少野男人觊觎,我恨不得将她拖在家中,日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