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反驳,他却没有再执着于这件事,而是将自己的脸彻底埋进了应开澜的掌心了——虽然由于骨架的差距,她的手只能覆住其中的一部分。
缓慢地深呼吸,他像是要将其中的香气全部攫取:
“你说得对Kyla,之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听完这些话,我觉得後面的拍摄我会像中了一亿彩票那样笑得真心实意的。”
“Kyla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擅长引导的人麽?能不能让我亲一亲这颗装满智慧的大脑,再亲一亲罕见对我说出这样柔情话语的唇齿,最後亲一亲Kyla的心脏。”
“。。。。。。”
真是浪费了她的口舌,他真的发自内心对商务的问题感到困扰麽,不会其实只是用来放松她警惕的假饵,来模糊他们之间原本分歧的吧。
简直是堪比苍耳球一般的存在,自己只是一时掉以轻心,竟然又被他无孔不入地黏了过来。
“滚吧,你现在好好亲一亲这颗布洛芬,然後从我家滚出去吧。”
将胶囊递过去的瞬间,他自觉用齿衔住,不需要借水送服,只是喉结上下滚动,吞药这件事就被他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带着眷恋重新闭上眼,克莱恩说可不可以明天再走:
“现在外面很冷。”
禁止装可怜,冷就穿衣服这种事还要别人教麽。
这里到处都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又不是只有她的住处有屋顶。
应开澜毫不客气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去检查他停泊在玄关处的行李箱,因为取出安娜和尼莫的礼物的缘故,现在箱子是开放平铺的状态。
空荡荡的,只有几件车队队服,两套私服也是车队的赞助丶他代言的时尚品牌,均很单薄,只适合上海的春夏。
“你是故意只带了这麽薄的衣服麽?”
“是啊,这样有让Kyla对我心软一些麽?”
事实上在收拾行李箱时他被安排的目的地是摩纳哥,但当箱子阖上的瞬间,他觉得自己亟需一次逃课。
其实他也恼恨于自己突如其来的高烧,恼恨刚才不受控制的睡眠,占据了他和Kyla珍贵的见面时间。
缓慢地坐起身,他看见应开澜正用一根中指拨弄自己带来的衣服,在确认没有一件可以御寒後,她将中指擡起平移,面向了他。
真的很难不扬起嘴角。
明明五分钟前她还在认真地充当自己的人生导师,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同时见到知性成熟的Kyla和带着孩子气的Kyla。
她从来没有真正惩罚过他,这趟上海之行其实是他夺冠後收到的最大奖励。
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疾言厉色了,可是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Kyla却避开了与自己眼神交汇,他听见她问:
“你在楼下等了多久?”
这并不是他预料之中的诘问。
应开澜能感受到坐在沙发上的克莱恩正仰头专注看向自己,这一次她准备充足,特意避开了与那双眼睛的对视。
片刻之後,回答声终于响起:
“那不重要,Kyla,我在楼下等待,只是因为我想见你。”
“但你是自由的,所以等了多久并不重要。”
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终于整张脸都可以陷入那片香气。
腹前传来他的呼吸,应开澜尝试推开,却不出所料地失败,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简直是一颗烫手的火栗。
只能任由其呼吸渗入,缓慢丶滚烫。
他的声音是透过身体骨骼传递而来的:
“如果下一次你愿意为了我提前回家,我希望是因为你想快点见到Theo,而不是因为雪下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