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霓虹琉璃,川流不息。
靳言周在池郁千系了安全带,车子驶出一百米远後,偏头看她,挺郑重地说:“只有你一个人坐过我的副驾。”
“?”
谁问你了?
“难不成还是我的荣幸吗?”她有些好笑问。
“我的。”他立即回。
过一会儿,进入高架桥,池郁千看着不远处一片金银交替的内透灯光,问靳言周:“你怎麽知道我住熙和路?”
靳言周看她一眼:“你忘了我在全知工作,而你,前几天来过我们公司。”
池郁千当即就炸毛了:“你偷看我资料?”
靳言周勾唇,在他看来池郁千此刻就像只小兔子,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可爱得很:“我记性好,况且这是我工作一部分,算吗?”
“……”
池郁千不说话了,从上车就一直维持一个姿势,偏头向右看。
沉默了几秒,靳言周方向盘打了个九十度,敲了敲指尖,开口询问:“听点歌?”
你想放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她说:“随便。”
靳言周放歌,BlakeRose的《Lost》。
“Butlivingwithoutyoudon'tfeelright
(只是没有你在身边感觉什麽都不对)
……
I'mwideawakemissingyourface
(睡意全无想念着你的面容)
……
Wishingyouwereclosetome
(祈祷你仍为我留有一席之地)……”
池郁千一般只听歌不听歌词,她静静听。
歌很好听,舒缓轻快,令人放松,品味不错。
但也仅此而已。
车里面开了冷气,池郁千透过车窗看见靳言周开车的侧脸,他半陷在阴影里,轮廓硬朗,鼻挺薄唇,半晌,她不急不缓问了句:“为什麽?”
为什麽玩消失,一玩就是四年。
为什麽又找她,她很像备胎吗。
为什麽又突然出现在她视线,为什麽。
靳言周都没思考,仿佛早就料定她会这麽问,直接回:“那天之後我出国了,我还喜欢你。”
歌曲此刻尾音结束,自动播放下一首。
霉霉的《CruelSummer》。
“Feverdreamhighinthequietofthenight
(悄无声息的夜模糊不清的梦)
YouknowthatIcaughtit
(你知道我从迷茫中捕获到了自己的心意)……”
就两句话,又好像什麽都没说,池郁千没说话。
快到了,池郁千在那张信息表上只填了自己住哪条路,她现在可不想让靳言周知道自己具体住哪,进了熙和路,她随便找了个楼房,一指:“我住前面右边那个小区,你可以停路边了,谢谢。”
靳言周侧头看了她一眼,稍後语调欠得很:“恐怕不太行,我要去前面一家咖啡馆买杯咖啡,我只想停一次,你跟我一起在那边下吧。”
池郁千:“?”
你有病啊。
怔然之际,池郁千捕捉到词条,敏感问:“你怎麽知道那边有家咖啡馆,你来过?”
靳言周停了车,单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缓缓说:“几个月前来这看过房。”
好解释。
池郁千关了门後,往前象征性地走了几步,然後瞥见靳言周走去咖啡馆的背影,她赶忙调个头回小区了。
而靳言周在欲开门的时候,掀眸看了眼对面的公寓楼,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