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时也觉奇怪,崔氏两姐妹的事,又同他顾晏有何干系?
可後边一想,许是为了许廉,听说他俩在一起做生意来着。
崔黛归听顾嘉这样说,也有些害怕起来。
即便昨日为了不露痕迹,她在雅间外边压根是对着空气说的那句话,送崔御鸾的簪子更是子虚乌有。
可耐不住顾晏这厮老谋深算,或许真能发现她做的手脚也未可知啊。。。。。。
人心都是歪的。
崔御鸾害人无所谓,那是心上人替母分忧。
可她崔黛归反过来设计崔御鸾,那可不就是捅了顾晏的心肝一刀?
当真如此,那眼下裕王府一案,顾晏还愿不愿遮掩,很难说呐!
崔黛归心中越想越慌,有些後悔昨日行事太过着急。
就差一两日了。
离关边月改头换面的机会就差一两日了,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崔黛归正懊恼,不料张乐容凑过来,神秘兮兮道:“许廉被打了!”
她说这话时眉开眼笑,语气十足的幸灾乐祸:“被人蒙住头一顿打,生生折断写字的右手,这不是断了他的仕途?不仅如此,那人还将他扔进许府後厨的泔水桶,差点淹死!”
崔黛归悚然一惊,“什丶什麽时候?!”
“就昨晚呀,娴妃娘娘一早特意告诉我的呢。”
张乐容拍一下崔黛归肩膀,“你怎麽了?脸这般白?没睡好麽?”
来得这样快!
等等——
“他丶他差点淹死?泔水?”
崔黛归找到一丝渺茫的希望,“有说是因为什麽吗?”
前世她当六皇子妃时,在宫中被顾嘉刁难。
有一次顾嘉出宫後,不就是被人蒙头打断腿,然後丢进後厨泔水桶的麽?
莫非。。。。。。许廉这次,也是李慎做的?
张乐容奇了,“你这模样。。。。。。不会是你叫人做的罢?”
崔黛归连忙摇头。
张乐容点点头,“也是,你同他素无仇怨。”
又道:“缘由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为着哪个姑娘?”
话音刚落,崔黛归再无侥幸。
为了姑娘,还能为谁?那只能是崔御鸾了。
她嘴皮子都哆嗦起来,“顾大人今日不会来授课罢?”
她记得,顾晏这几日被粮价和灭佛之事弄得声名狼藉,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应该挪不出空来管端礼殿这样的芝麻小事。
可话音刚落,馀光就瞟到一道紫色的身影,正一步跨过大门。
“。。。。。。”
崔黛归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将头埋下,看也不敢看这瘟神一眼。
期待这该死的课堂早早结束。
她已做好了打算,在关边月出狱的时机到来前,她都要称病缩在西暖阁里。
“崔黛归,过来。”
门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将崔黛归的打算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