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听起来,沈锦钊和孟洛说的某人,似乎就在这里呢……
那头秋宴稍微理了理思绪,算是大概明白了。
简单来说,在她一心修炼的这些年,宗内有位极端人士冲在最前线,为她的名声和荣誉用尽手段。
嗯。
是个好……不好说,不能算好人,只能算对她好。
秋宴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不自觉扫过秋时,嘴上回答孟洛的话。
“是吗?我从未听闻。”
秋时长睫微颤,一双眼睛黑如点墨,不看旁人,只楚楚可怜地看着秋宴,声音平稳,也道,“还有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衆人又是脸色怪异。
是啊是啊,你第一次听说,幕後主使人。
一席说笑过後,时间来到商定好的时候。
其馀人休息,第一轮值守开始。
火堆仍在燃烧,只是木柴去掉大半,火光渐小,维持在不会熄灭的状态。
原本围坐一圈的人稍微散开来,有人闭目打坐,也有人躺下休息。
经过连日奔波,又遇上白天的一遭,要说完全不疲惫是不可能的,他们都需要休息。
洞xue内很安静,落卜潇和孟洛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黑暗中,一双眼睛悄然睁开。
秋宴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沉很沉的梦,眼皮也沉,许久都睁不开。
等她费了好大劲终于睁开眼,才发现周身出了层冷汗。
秋宴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顾卿怜躺在不远处,秋时的位置没有人,黑暗中她眯了眯眼,看见沈锦钊的位置也没有人,苏溪靠在洞xue石壁上闭着眼。
稍微靠外些的地方,孟洛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落卜潇斜斜靠着石壁,姿态潇洒,似睡了过去。
孟洛似有所觉般睁开了眼,他看着醒来的秋宴,啓唇轻声道。
“秋时公子和沈公子刚出去,清灵君可以再休息会儿。”
秋宴微微点头,视线扫过洞xue外,夜色浓稠暗沉,白雾散了许多,外面黑得几乎看不见。
看天色,此时应该是寅时,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一切正常,从梦中带出来的紧绷情绪逐渐消散,但秋宴却并不记得梦见了什麽。
伴随着这样的疑惑,困意再次袭上心头,她缓缓闭上眼,在陷入沉睡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睡下的时候,分明是盘膝而坐,可刚刚醒来时,却是躺着?
是秋时吗?可即便是秋时,她也不可能毫无防备察觉便被更换了姿势……
原本松懈的心陡然一惊,丝丝清明涌上脑中,可难以抵挡的困意却紧紧抓着秋宴,将秋宴拖入更深的梦境。
洞xue内再度陷入安静,一阵风吹过,最後一点火光熄灭。
靠在洞xue最外面的两个身影如同白雾一样消散,那里空空如也,像是从来没有人出现般。
而躺在地上的人里,则一共有五个,秋时和沈锦钊,赫然在其中。
黑暗中两双眼睛睁开,两个人影窸窸窣窣爬起身,其中一个身影挥袖,一道深邃的黑气向外涌起,眨眼消失在视野中。
就如沉睡的人注意不到黑气,醒着的两人也未曾注意,女子腰间挂着的书页型玉佩已然化为一本真正的小书,正无声疯狂翻动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