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继续听她唠叨,而是长臂一挥,放下床帐,迫不及待翻身将人压下,以实际行动,解这两日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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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後,魏铎退朝回到奉天殿。
镇国将军孟尉便私下求见,君臣在奉天殿密谈了两个时辰,下午剿匪的圣旨便发了出去。
江淮水匪横行,朝廷出兵围剿,封镇国将军孟尉为剿匪元帅,即日调兵赶往江淮。
当晚,魏铎将此事告知潘妤,潘妤正在给他盛汤:
“朝中之事,你与我说了作甚?”
潘妤恪守本分,从不过问前朝之事。
“只因此番剿匪的将领中,有一人与你关系匪浅。”魏铎故弄玄虚,惹得潘妤讶然不已,搜肠刮肚的想着她跟哪位能带兵打仗的将军关系匪浅。
片刻後,她神情怪异的问:
“不会是……曲管事吧?”
她认识的人中,能与带兵打仗稍微扯上一点关系之人,除了曲东来之外,还真想不出其他。
魏铎连声夸潘妤‘聪明’,再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告知潘妤,潘妤大为震惊:
“潘远山让人跟踪我阿娘,还试图对她……”
果真是个卑鄙小人!潘妤心中暗骂不已,幸好曲师爷靠谱,若非如此,阿娘岂非又要遭受无妄之灾。
“曲叔气不过,去找潘远山理论,被潘远山好一番奚落,让曲叔意识到两人身份上的差距,或许是为了崔夫人吧,曲叔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孟叔,与他说起想再回军中之事。”
魏铎说起此事,心情还不错。
毕竟他之前是想自己动手骚扰崔夫人,然後嫁祸到潘远山的身上,再到曲叔面前煽风点火,让曲叔重燃怒火。
怎料潘远山太过‘善解人意’,魏铎还没出手,他自己就把曲叔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着实让魏铎省下不少功夫。
“曲管事有大才,若能自此回归最好不过,但这麽多年过去了,他的本事还在不在,陛下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曲师爷如果能帮魏铎自然最好,但若他已江郎才尽,让他再回仕途,反倒有性命之忧。
“关于这个,曲叔比我担心,我原本是想先封他一个都尉,让他名正言顺的带兵,谁知曲叔却拒绝了,说此战是他只以将军府幕僚身份出战,若赢他便留下,若输他便自行离去。”
魏铎说完後,略感惆怅,潘妤美眸一动,忽而笑弯:
“或许曲管事是嫌都尉的官儿太小了。”
魏铎也跟着发笑:
“若他能赢,回朝我自会为他加官进爵。其实就算他本事弱了也无妨,我父本就亏欠于他,大魏立朝後,从前追随魏家的将领们都封了官,曲叔当年在魏家军效力,为我军奠定长胜基础,所以他即便什麽都不做,跟我来讨一个官位,我也会如他所愿。”
“曲管事傲骨铮铮丶志存高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平白无故给他高官厚禄,在他看来才是对他的侮辱。”
潘妤由衷希望曲管事能续写传奇丶焕发新生,倒不全是因为阿娘的缘故,只想这个命运多舛的中年人,能重新振作起来,拥抱更好的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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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後,秋意渐浓。
风高云淡间已夹着几分清凉,街边卷起的黄叶簌簌打着旋儿。
季节的更叠总是悄然而至,正如近来京中风头最盛的才女岑夫人的抉择。
岑夫人,闺名松凌,盛京人士。
乃前朝阁老之女,十二岁入【惠班学舍】,六年後,以学舍第一的名次学成归家,风光无限,待嫁之年家中门槛被无数媒人踏破,但最终岑夫人却与一位南阳学子相爱,十九岁随夫嫁去南阳,远离京城。
但好景不长,夫妻两年,身为家中几代单传的夫君便与她阴阳相隔,留下一家老小悲痛欲绝,岑夫人那时尚且年少,却不曾想着改嫁,而是继续留在夫家奉养老人,直至天年。
去年南阳大旱,民不聊生,岑夫人更是慷慨解囊,捐出半数家産为灾民开凿新井丶修筑水渠,她素衣荆钗穿行于焦土之上,将账簿里的数字化作一担担活命的清水。
岑夫人的义举传至京城,连朝廷都惊动了,魏铎御笔亲题【义昭日月】的金匾,星夜兼程送往南阳。
并着礼部为这位义薄云天的女义士拟定了【悯德夫人】的封号,诏书中称其【散财济世,堪为士林表率】。
同年九月,岑夫人收到表彰,决意回京谢恩,岑家上下欢迎之至。
崔宅中,潘妤听了岑夫人的事迹,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