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不说,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吧。
“姨母觉得二嫂与你不合适,便多说了几句,姌儿还小,听风就是雨,应该没恶意的。”魏嫣说完又问:“二嫂生气了?”
她们从奉天殿离开时,二嫂面上毫无波澜,也不知她们走後有没有发脾气,毕竟亲眼看到丈夫和别的女子在一处打闹,若遇上醋意大的妻子,打起来都有可能。
魏铎无奈:
“她并非小气之人,你别听了姨母念叨就当真,自然对她就好,无需过于谨慎。”
魏嫣见了自家兄长的态度,哪还会不懂他的意思:
“何需你多言,我对二嫂向来坦诚。”
魏铎知她所言非虚,只是忍不住嘱咐两句。
“哥,你跟嫂子是在汝阳认识的?”魏嫣满眼写着好奇。
魏铎端起茶杯拨了拨,随口应了声:
“嗯。”
“那她真救了你吗?”
魏铎听魏嫣这麽问,便知潘妤已经向她们‘解释’过了,也不知编了个怎样的故事:
“她怎麽跟你们说的?”
魏嫣努力回忆,将潘妤今早与她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魏铎。
刚开始魏铎还觉得挺正常,心情愉快的喝茶,可当魏嫣说到那句‘我在亭子里,他被卡在树杈上’开始,魏铎就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
“所以哥,你真的因为被追杀,跳下悬崖,然後……卡树杈上了吗?”
魏嫣求知若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魏铎,生怕错过哥哥任何一个表情。
“……”
魏铎端着茶杯,想喝一口,突然没了胃口,要是不喝,放下又好像太刻意了。
“那什麽,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
说完,魏铎起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手指一通乱指後,总结出两个字‘走了’。
魏嫣看着尴尬遁走的兄长,忍不住笑出了声。
嫂子真是个妙人,还从未见过次兄被人拿捏後吃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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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妤舒服的泡在满是花瓣的浴池中,左手玉珠葡萄,右手冰镇果酒,一派悠闲。
兰乔嬷嬷坐在浴池边撒花瓣,对自家娘娘这毫无上进心的模样甚是无奈,忍不住说:
“娘娘,您这般冷落陛下,就不怕失了圣心吗?”
潘妤吃一口葡萄,籽吐在琳琳递来的小碟子中,又嘬了口冰镇果酿,靠在浴池边上享受:
“我没有冷落啊。”
兰乔嬷嬷放下花篮:
“您还没冷落呢?旁的女子恨不得天天把夫君拴在房里,您倒好,不仅不栓,还把人往外推,如今新婚情热,陛下或许会容忍一二,等过了这阵儿……您就後悔吧。”
兰乔嬷嬷虽然没成过亲,但她这把年纪看也看够了,却从没见过自家娘娘这样,在闺中事上约法三章,全然不怕坏了爷们儿的兴致。
潘妤兀自闭目养神:
“嬷嬷,那些拴着人的女子,最终把人栓住了没有啊?”
兰乔嬷嬷一愣,旋即又说:
“栓没拴住另说,您总不能一开始就放马归山吧。”
潘妤闭目哂笑:
“反正都拴不住,又何必劳力费心呢。”
兰乔嬷嬷差点被说服,毕竟自家娘娘的话好像有那麽点道理,但多年的认知却不是那麽好推翻的:
“娘娘,您太消极了。世间夫妻,也有那恩爱缠绵丶如胶似漆的。”
潘妤却不以为意敷衍:
“嗯嗯嗯,妻妾云集的恩爱缠绵,子孙满堂的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