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怒气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她终于是忍不住一脚把他踹开後,亮了武器。
“不是剑修吗?”
“让我看看你的剑修得如何了。”
他愣了愣。
之後应了声好。
以前的黑衫佛子在云月娇眼里就是个废物。
别说使剑,一把剪刀他也用不好。
让他给她剪头发,最後剪得人不人鬼不鬼,跟被狗啃过似的。
後来的裴青倒是心狠手辣。
对她是次次下死手,招招想致命,真心一点活路都不愿意给她留下。
然而如今的青玉……
他既不像是黑衫佛子一心救人,也不似裴青为杀而生。
他那也不知道是什麽剑法,轰轰烈烈的,破坏力十足,不多时周遭的石柱石桥便是毁得毁,烂得烂。
偏偏那凌厉剑风像是长了眼似的,对她退避三舍。
云月娇谅他也没有这种狗胆,敢当着她的面礼让她。
于是忍不住停下来问他:
“你这修的到底是什麽鬼剑法?”
她一停。
他便也跟着停了。
剑风一消止,天上不知从何时开始下的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当冰凉雨丝落到滚烫的石地,一时之间雾涌云蒸,烟尘弥漫。
霎时间,无论是他的脸,还是那凝望过来情深款款的眼神,全部变得隐约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隔着雾色苍茫,云月娇听到他静默了一会,然後回道:
“是相思剑法。”
眉心在不知不觉间蹙起。
“那你如今参破得如何了?”
“……”
浮光雾影之间,是他声色温柔如同晚风。
“当你来到此地,闻声回眸望来的那一眼。”
“便已圆满。”
烟云散开了。
当烟消云散,完结在那一年夏令丶那一日破晓时分的故事好像翻开了新的一页。
于是云月娇的挥剑而去,恍如执笔人重新落笔,泼墨挥毫。
“……人都砍不中。”
“圆满个什麽圆满?”
但愿这一次……
“娇娇。”
“我的相思剑……”
“是不砍意中人的。”
能云开见月。
不负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