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男人横道:“早就听说你要来,都等着杀你邀功,还需要指使?”
纪宁眸色一冷,“不说,本官有的是方法要你说,你可想好了。”
青面男人不是善茬,放声嚷道:“要杀要煎要油炸随你便!老子不是吓大的!”
能来刺杀的,必定都是嘴硬的主,现在问自是问不出什么。
纪宁收了剑,吩咐侯远庭,“把人带下去一个个审,不说的杀掉便是,留下两个活口即可。”
侯远庭领命,“是”。
院子里散得差不多,纪宁转身叫上萧元君回房。
进了屋,二人都是一样的心事重重,最后,还是萧元君先开口。
“你怎么看?”
纪宁淡道:“荒谬。”
他问:“你呢?”
萧元君答:“拙劣。”
今夜这场当真是闹剧,只是他二人想不通,演这一出闹剧有何用?
尽管刚才的倭寇闭口不谈背后主谋,但他们心知肚明,主谋就是南王。
南王明知在自己的地盘动手会招致嫌疑,却还是选择出手,甚至还没动手就被一网打尽,未免太……明目张胆,儿戏荒唐。
萧元君费解,“难不成,”
他想想都觉可笑,“这是给你我的一个下马威?”
纪宁不以为然,不过唯一可以确定,“他的行事,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前世南王暗地里使得绊子不少,可从未用过明箭伤人。
萧元君目色幽深,“管他一不一样,明日到了南地,你我再去会会他。”
这一场闹剧惊得众人一夜不能安睡,亦惊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隔日清晨,纪宁的队伍刚刚整顿完毕,即将出发,一队骑兵驶停在驿站门口。
马上来人骑跨烈马,穿着银白盔甲,他停在纪宁的马车前,自报家门,
“我乃南王府护卫统领,李吉!特奉南王之命,护驾右相大人。”
车内,纪宁和萧元君面面相觑。
萧元君笑道:“南王倒是消息灵通。”
纪宁闻言,原封不动将话丢出车外,“南王倒是消息灵通。”
“王爷一心记挂大人,自然时刻留意大人动向。”
这话里显然有话,但李吉并没有给他们回话的时机,他马鞭一扬,将马调了个头,扬声道:
“大人你坐好了,你我可要启程了!”
车队晃晃悠悠启程,吴县离南地有五十里路,不算远也不算近,好在南方地势平坦,马车走得又慢,一路上还算顺畅。
约莫一个时辰,窗外阿醉前来报信。
“主子,到地方了。”
纪宁和萧元君各自掀开一侧窗帘,只见四方小窗外,一座青灰石砖砌成的城门屹立在翠绿之间。
城门口的士兵穿着同李吉一样的军服,来来往往穿梭其中,偌大的城门,却不见有百姓经过。
纪宁和萧元君不约而同蹙眉。
吴县不曾见过百姓也就罢了,南地比吴县人口多出三倍,怎也一个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