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儿疾速奔驰,下山坡,马蹄缓步走过溪涧,天色沉暗,染飞烟窝在相公温暖怀里。
心知他没提,也不想问刚才遇到何事。
“夫君,你没戴草帽,脸大辣辣给人看,不怕迷倒一堆人吗?”
“恩,那为夫胡子留长一点如何?”
“不要!整张脸都遮住,人家不要亲嘴…只亲到胡子…”眼见她担忧他被人认出来又拐弯抹角,讲到重点脸蛋蓦然羞赧、红润的神色…
“那这样呢?”他亲力亲为俯头吻住那叨絮小嘴,下巴磨擦她圆滑下巴。
“…恩…恩…”哪知她扭捏闪避,被胡札刺到…“好痒!”
他爽朗大笑。
马蹄在他的笑闹中走入林木,揭开大片遮住视野的技叶,本想在这山里搭棚升火休息一晚,但见溪流没半条鱼,树枝干枯没半个野果。
下坡后,没想到呈现眼前是一个偌大的村落。
从高顶看,大片枯黄田地似无半点绿色值物,每个平砖瓦房带着土黄的死气沉沉之感。
正当他们奇怪这景象,不知他从哪找来木板、木造车轮挖洞,在废置路旁敲敲打打,临时做辆台车,让两匹马在前头拉动。
染飞烟两手平放膝部、两腿交叠,端庄的坐在车上,夫君在后当人力车侍候,推动只有两轮,必须有人支撑后面的台车。
这一路上,虽被多少人背后取笑他们有“运动家精神”,但见到他们夫妇鹣鲽情深、时常黏在一起的身影,均偷偷瞄来羡慕的眼光。
她心里是极为甜蜜,难免害羞、腼腆。
这时一幢较大的平房突然传来凄惨哭声,找不到破庙,看到那户人家有人围观,便上前观注。
“怎么回事?”仅见屋内平放一具盖著白布的尸体,旁边跪着老人与几名哭泣的小孩。
“唉,我耆老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称村长的老者叹气。
“这村子几个月前发生怪事,左方陈家儿媳与前方应家、吴家之女个个昏迷不醒,身体衰弱、骨瘦如柴,想不到上个月换我家月娘得到…短短几天瘦不成人样,成天无法进食,终于在今亡故。”
“有请大夫诊断吗?”染飞烟好奇。
“不知是什么怪病,痪者全没意识,且没呼吸,但有心跳,附近大夫全被我们请来了,就是查不出病因。”
她见一旁的夫君射出一针至白布外如鸡爪般的手。
“好像不是传染病!”结果。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几个月前村里还很富庶,自从来过一个杂耍团表演后每况愈下。”
“不要说妙龄女孩,村里的壮男似乎死绝,全得同种病,只留下个子瘦小的我们及老人、小孩。”
“干旱的田地本就很难耕作,我们几个身子孱弱无法下田,太少男丁,农作物无法收成,粮食实在有限,生活也成问题,再这样下去不知能撑多久。”几位邻家村民说清难处,堂堂男子汉居然凄楚的大擦眼泪。
“或许是房子没涂上阿斯图案,所以才有灾劫!”他们怪起村长。
“听说隔壁村镇也是一样,难道真是这理由。”开始迷信。
“阿斯图案?”阎天挚沉吟,却见那些村民噤口不谈,想起初来这国度见到楼房全漆上鲜艳色彩,的确像图案,莫非有关连……
染飞烟见那些大人憔悴,小孩哭喊无爹娘的情景……
实在可怜!
再往村落走去,离这里几哩的坡道、散落的景色,竟是一片贫瘠,夜中没钱点油灯的破旧屋檐下,卧着老妇携幼看着她,空中的风分外孤苦、沧桑。
没有战火的村镇,却见贫苦的百姓无人照顾……
她突然起了天生自觉,有了仁慈之心……
月黑风高的晚上。
一条婀娜纤影飞上一幢豪华四合院屋檐,轻盈脚步迅速在屋瓦行走,飘行莲移不着痕迹,来到一处,轻敲瓦片,蒙面的一双凤眼怒气腾腾。
这些狗官,只会捞人民油水自肥,观视这里的家院建造华美,她就一肚子火。
左探右视确定没人发现,一张小嘴在心里怒骂够了,拿起瓦片,气到不行,卷起左边和右边的袖子,准备开工、大干特干一场。
“去哪里了?”
此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吓!”她一脚差点滑下没瓦片的洞内,身体整个吓到软倒,殊不知哪时无人的屋檐上会有个男子伫立陪在旁边。
瞥见那魁梧体形,夫君两臂交抱于胸前,一副等待很久抓苞的模样,立即让她心虚起来。
“呃…没…没什么,……”她甩动纤臂,脑筋急转弯,蹲身交互蹲跳,“我在这里做体操。”
“那为夫陪你做好了。”没想到他也蹲身,有模有样学一次,简直教她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