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啊!”舒昱叉腰自信道,“好了好了,快换衣服吧,别让他等久了。”
“等久就等久呗,难不成他这点耐心都没有?”米蓝口是心非地说着,身体却也跟着加快了些动作。
舒昱无语地笑着,也懒得拆穿,弯腰帮米蓝穿婚纱。
折腾了大半天,在舒昱亲手将皇冠替米蓝戴好後,她看着米蓝不自觉也红了眼眶:“你这个叛徒,当初说好咱们俩一起打光棍一辈子结果叛变了。”
米蓝抿唇憋着眼泪,擡手替舒昱擦掉了眼泪:“是啊,我之前还以为先叛变的人会是你。”
“说句实话,我也是这麽以为的。”舒昱憋着嘴,最後拿起了一条绸带替米蓝遮住了眼睛,“他说到了地方才能摘下,我等会儿会带你过去的。”
米蓝低低哦了声,心中却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切,还挺会制造浪漫和仪式感的。
…
…
出了门,舒昱牵着米蓝的手,带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
米蓝紧握着舒昱的手,虽然看不见,但踏出去的每一步她都没有任何犹豫,她甚至能猜到自己大致走到了哪里。
空气中的海风的味道逐渐浓重,海浪拍打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大概在穿过小径後,舒昱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
在绸带被摘下的同时,她听见了背後舒昱的声音。
“别回头,你的幸福在前面等着你。”
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心在这一刻再次翻涌起来,米蓝重重点头,提着裙摆缓步朝前走去。
大概是早就考虑到了米蓝裙摆的大小,地毯几乎要铺满整个沙滩。米蓝在鲜花的拥簇中缓缓地向前走去,终于走到转角时,她却呆住了。
就在不远的前方,在遍地的鲜花下,原嘉树身着一身白色西装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弹起了《蓝》。
米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由得想加快步伐,却碍于裙摆和高跟鞋迫使她即使再努力也根本快不了。
随着她的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紧张了産生了错觉,她觉得琴声似乎也在颤抖。
短短百馀米的距离,米蓝走过去时脑海里似乎已经将她和原嘉树过去的所有回忆都过了一遍。
初见时“野人”一样邋遢的原嘉树。
告诉她不要烂在原地的原嘉树。
用音符在她手上写下我爱你的原嘉树。
和她合奏时的原嘉树。
星空下和她告白的原嘉树。
壁炉旁想要偷吻她的原嘉树。
极光烟花下笑得像个孩子般的原嘉树。
缠绵深处动情时的原嘉树。
在她怀中痛哭时的原嘉树。
以及此刻……像白马王子一样在鲜花下为她弹琴,作为她丈夫的原嘉树。
她踩着琴键,一步步终于到了原嘉树的身後。
呼吸不自觉急促又紧张起来,她轻喘着气,拍了拍原嘉树的肩。
曲子也在这一刻弹到尾声。
米蓝呼吸猛得滞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原嘉树竟然在她面前站了起来,步伐稳定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可还不等她开口,原嘉树却在看清她的一瞬间垂下头红了眼眶。
这一刻,忍了一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米蓝什麽也管不了了,直接就扑进了原嘉树怀中泣不成声。
“笨蛋,你……你怎麽?”
原嘉树也紧抱住她,声音染上了厚重的鼻音笑道:“我用了最後一支特效药。”
米蓝闻言立马松开原嘉树後怕地看着他:“可是那个药不是……”
原嘉树擡手轻抚上米蓝的脸安慰:“就为了这一刻,怎麽样都值得。”
米蓝望着原嘉树的眼,千言万语都被堵在心头,最终只化成了一句“笨蛋”。
原嘉树轻笑一声,牵起她的手走回钢琴旁将小提琴递给她:“《蓝》只有合奏才算完整,我有幸能请曲子的女主角和我合奏一曲吗?”
米蓝释然般一笑,伸手接过琴:“当然。这首曲子,只有你能和我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