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到,她现在甚至不敢问原嘉树他真正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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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嘉树又休养了几天才回来的,期间米蓝只偶尔跟着温叔一起去看望了几次,大部分还是在原嘉树睡着时。
唯一醒着的两次米蓝也一直躲在角落一言不发,原嘉树显然注意到她的异常,她也看出来了原嘉树的欲言又止。可最终,两人谁也没开口。
回来後的原嘉树好像和从前并无差异,又恢复到了从前活力满满的状态,反倒是米蓝整天蔫蔫的,灵魂经常出走。
这天中饭时,原嘉树提出了去锡瓦玩。
张医生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祖宗,您知道从开罗去锡瓦要开11个小时的车吗?就别说我们了,您这好身体受得了吗?”
原嘉树看了眼米蓝,笑着朝张医生耍起了赖:“哎呀有什麽关系,包辆好点的车不就好了,我没你说的那麽脆弱。再说了,你们好不容易来趟埃及不想去撒哈拉沙漠玩玩麽。”
温叔默默地扬起嘴角,一眼看穿了原嘉树的心思,难得站在了原嘉树这边开口劝道:“去吧,我们都会照顾好嘉树的。你说是吗米小姐?”
米蓝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慌张地看了眼原嘉树後尴尬地嗯了声。
原嘉树办事效率极高,当天晚餐後一行人就踏上了去往锡瓦的路途。
这辆车比起刚来开罗时的那辆好了不止百倍,宽敞又舒适,到了夜间也能把座椅放下躺着入睡。
米蓝走在队伍最末,等上车时发现只剩原嘉树身边的座位了。
原嘉树朝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邀请:“过来吧。”
米蓝摸了把後脑勺,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她以为原嘉树会和她说些什麽,心中一直很忐忑,可过了特别久原嘉树都再没有主动开口过。
就在她拿出耳机想听歌转移注意力时,原嘉树突然拿出ipad问:“看过《尼罗河上的惨案》吗?”
米蓝对这类电影向来不感兴趣,摇了摇头。
原嘉树递给她一个耳机,笑问:“都来埃及了,要一起看看吗?”
米蓝看了眼耳机,犹豫会儿後接过戴在了耳朵上,朝原嘉树那边稍微凑过去了些。
果然,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就算是偶像邀请自己一起看还是不感兴趣。米蓝心里本来就装着事,没看一会儿就走神了,再回过神时才发现电影里已经开始死人了。
米蓝无声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电影。还没专注一分钟,肩膀突然一重,熟悉的香味再次包围住了她。
原嘉树竟然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是谁先提出要看电影的?怎麽他反倒先睡着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米蓝缓缓挪动着身体,折腾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坐着。
耳机里的声音不知道什麽时候停的,米蓝直到听到张医生的呼噜声才反应过来电影好像已经播完了,ipad黑屏了她都没发现。
米蓝看向屏幕里两人的倒影,原嘉树靠在她肩膀上,身体似乎也朝她这边侧着,像只睡着了的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原嘉树似乎清瘦了些,让原本清秀的面容增添了一丝骨感,竟然让她産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保护欲。
她这些天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她对原嘉树究竟是怎麽看的呢?
看到原嘉树在她面前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究竟是担心Elvis多一些,还是担心原嘉树多一些?
说实话,即使过了这麽些天,米蓝依旧无法将Elvis和原嘉树联系在一起。
又或者说,她打心底里拒绝这件事。
回忆沉淀了这麽些天,她在琴房里拉了无数遍《破茧》,原嘉树琴声里的绝望也在她心里重复了无数遍。
她接受不了Elvis跌落神坛,尤其还是因为病魔这种毫不讲理的原因。
可更让她的窒息的其实是她发现原嘉树或许早就在求救了,只是没有人听得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