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南顺手拿过服务生托盘里的酒,目光看向与他几米之隔的男人,举起酒杯,与他隔空轻轻一碰。
顾祁深拧眉看着她似是挑衅的动作,轻嗤了声便收回了目光……
夜里忽然下起了雨,叶迦南出了拍卖场。
雨幕里,她将黑伞刻意倾斜十五度角,算好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雨水滑过顾祁深的左肩。
她数着玛莎拉蒂驶出地库的秒数,在第七道闪电劈开天际时,她猛然瑟缩了下身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与此同时,玛莎拉蒂在她身边缓缓停下。
顾祁深开门下车,走近她,左肩滑过雨伞。
叶迦南的指尖,轻轻擦过男人熨烫平整的西装袖口。
“抱歉。”她后退半步,裙摆扫过积水的青砖。
深秋的夜雨裹着泥土的香气,微黄的地灯,将她锁骨处的玫瑰金项链染成朦胧的琥珀色。
雨夜里,她望着他的眼睛,看起来无辜又惹怜。
这是心理学教授教她的第五课:示弱时瞳孔要放大03毫米,像被暴雨淋湿的布偶猫。
顾祁深的目光掠过她发梢凝结的水珠,微微蹙眉。
“上车。”他道。
上到车里的叶迦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统套房里,沙发里的顾祁深交叠双腿,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凉凉的落在面前站着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肖綦,一个则是叶迦南。
肖綦工作失职,已经被骂了一通,此刻后背都在冒汗。
哪知叶迦南这女人,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刚搅黄了他的安排,这又巴巴的一路尾随来了总统套房。
进来倒也不客气,就跟女主人一样,自顾的给自己倒杯红酒,就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挨骂。
把目中无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滚出去!”
肖綦身子一顿,堪称顾祁深肚子里蛔虫的他此刻竟不知道他在说自己还是叶迦南。
等了几秒,见叶迦南没动,他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门缓缓关上,顾祁深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随后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后起身走近叶迦南,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
“你倒是真不怕死。”拍卖会坏了他的计划,这又故意制造偶遇,上赶着来送死,他顾祁深看起来很像纸老虎?
叶迦南挑眉,“顾先生言重了,我不过是过来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而已,”她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喝下一口继续道:“一亿五千万,扔水里总得听个响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