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联想到了书里的阿诺德小姐,下意识地反驳道,“你凭什麽说我的感情不够纯粹?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是能用单纯与否衡量的东西,照你这样说,世界上就没有哪对眷侣的爱是值得歌颂的了。”
阿诺德一句话把五条悟噎了回去,“爱与喜欢不一样,爱当然可以很复杂,但是相对而言,喜欢这种感情就太浅了,复杂的喜欢——完全是一听就让人提不起劲的东西吧。”
“还是说,你爱我?”他不以为意地说道,“就像终身的伴侣那样吗?”
见五条悟陷入沉思,阿诺德又说,“你不是要逛漫展麽?正好一起。走吧,我还没来过这种场合呢。”
五条悟游魂似的跟着阿诺德逛了一圈漫展,因为两人优越的相貌,还有不少人找他们合影,误以为阿诺德是个coser,“您的cos太还原了!完美符合我看书的时候对阿诺德小姐的想象!”
阿诺德很有镜头感,对着相机送去了一个wink,所有人都在尖叫,将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而五条悟接收到的又不一样,“方便问问您的美瞳是从哪买的吗?这种程度的蓝眸真的很少见!”
五条悟态度十分冷漠,“我没戴美瞳,我天生就是蓝眼睛。”
到最後五条悟不得不在前面强行挤出一条道路,才拉着阿诺德的手腕把他带出来。
阿诺德的一头卷发都被弄乱了,有点炸毛。不过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形象,还吹了吹额前的刘海,见五条悟投来目光,就说,“干嘛?”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五条悟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出口了。
“当然不是,我可没有那麽多闲工夫。”阿诺德不假思索地回答。
“……”五条悟忽然又不说话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挣扎,最终用释怀般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玩之前那个游戏?”
阿诺德点了点头,就听到五条悟下定决心般说道,“双排吗?”
阿诺德:?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五条悟,试图从後者身上看出被掉包的痕迹。不过这次五条悟并未表露情绪分毫,他没看出来什麽。
“可以。”他答应了。
五条悟取消了出外勤的计划,阿加莎对此感到奇怪,这麽快就改变主意了?
”你不准备躲着阿诺德了?“
五条悟则说道,“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与其逃避问题,不如解决问题。而且,只要反应不太大,就不那麽容易引起阿诺德的恶作剧欲望。”
听起来很合理,但是阿加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之前五条悟对阿诺德避之如蛇蝎,巴不得离阿诺德八百里远,现在却这麽快醒悟了?
“没什麽,”面对阿加莎的疑问,五条悟耸了耸肩,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只是发现了一个真理:在感情中处于被动的一方永远没法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管怎样,他希望这段感情有一个结尾,就像故事一样,无论是HE还是BE,总得有一个认真而不草率的结局。
故事中的阿诺德小姐只能看到纯粹的感情,就像她的原型一样,对感情挑剔得要命,他要的不是浅显的喜欢,而是爱。
五条悟并不能完全肯定自己对阿诺德算不算爱,他只知道,至少在此刻,他还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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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梦里醒来,愣神了半天。梦里这是什麽展开?
“……”他不愿深思,不然可能会对阿诺德産生奇怪的印象,阿诺德明明是他的监护人!他本以为到离开伦敦出外勤为止一切就结束了,但是成年版的自己居然改变主意了,这段孽缘还得继续下去。
别想了,随便他们怎麽搞,都跟我没关系。五条悟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
正当五条悟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别乱想的时候,阿诺德恰好过来找他了。对方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五条悟就从熟悉的叩击频率中发现是阿诺德,他连忙爬起来穿上外套,在阿诺德推开门之前迎接对方。
他看着阿诺德,浑然不知自己的脸色有多心虚,一看就瞒了很多事。
然而,阿诺德的目光只在五条悟脸上停留了一秒,并未深究,看上去只是闲着没事跑来打搅五条悟,看了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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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即使太宰治已经看了好几遍平行世界的发展,还是忍不住重复观看。
平行世界跟现实其实没有太大的不同,大事件基本上都是一致的。就跟太宰治现在了解的一样,平行世界的横滨依旧是英国的领土,只在细节上有所差别。
平行世界的太宰治没有这麽早就进入横滨,对方直到十五岁才离开青森县,来到颇有名气的横滨。他十五岁的时候,横滨已经相当繁华了,是远近闻名的富饶的港口城市,这里虽然生活着相当多的日裔,里面的居民却都统一口径,认为自己是英国人。
十五岁的太宰治是以日本人的身份来到横滨旅游的,他参观了市政府的五栋大楼,逛了当地出名的美食街,还有横滨归于不列颠的重大事件纪念碑……最後他站在了港口的海边,半边身子都探出了栏杆,本想试试入海窒息的感觉,却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叔给救下来了。
“小朋友,不要看不开,”自称森鸥外的中年男人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事物。”
太宰治被海水呛到了,十五岁的少年浑身缠着绷带,死尸般地躺着,任由森鸥外将他带到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