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寒风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他站在那里,如同谪仙临世,萧岁禾一时间沉溺在眼前这双深沉情意的眼睛,顷刻间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话。
连连摇手,“不不不不不。”
“强扭的瓜不甜,世上强取豪夺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太子殿下还是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强求?”康年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他凝视着她冰冷倔强的眼眸,冰与火的交汇,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穿,“你可知,正是你这般模样,才让我欲罢不能。”
萧岁禾连连拒绝,“我真的不喜欢你呀!”
他上前来抚了抚她的头顶,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话。
萧岁禾霎时间红了脸,推开他跑回去,康年貌似根本不在乎,望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没关系,日久生情也可以。”
逃回屋内的萧岁禾趴在房间里窗框上,望向雪山平稳情绪。
暖阁的窗户正对庭院,康年没有紧跟萧岁禾的步伐,倒是停留在原地,见二楼的窗户打开,探出一个忧愁的脑袋。
雪白的皮肤与白雪相呼应,双手托着脑袋,眉眼间写满了思虑,康年矗立在雪地里,仰望着那个他触手可得确有相距千里的女子。
她在窗边停留了多久,康年也就盯了多久。
待他收回眼神往回走时,他回味着她拒绝的话语,嘴角反而带上不明的笑意。
萧岁禾意图躲着康年,经历上午那件荒唐的事情,她属实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想借以身体抱恙逃避惯例的晚膳,却被侍女告知太子出门未归。
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今天应该是说服了他吧。
次日清晨,却被告知太子找她,萧岁禾本以为他是要送她回去了,早早地就去赴约。
她敲了敲门,听到让她近才推开门,却被眼前景象定住了脚步。
康年背对着她,站在微敞的窗前,他显然也是刚起不久,只随意披了一件长衫,衣带未系紧,松松垮垮地拢着,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小片冷白的锁骨。
黑色的长发并未束冠,只用一根素银簪子松松挽了一半,馀下的发丝如瀑般垂落肩头,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拂动。
他正微微仰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专注地侍弄着窗台上几盆翠绿欲滴的兰草。
他并未立刻回头,关上寒风涌入的窗户,才缓缓转过身,“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
“晨露清寒,莫要着凉。”他语气关切,纯粹得像是在问候一个老朋友。
萧岁禾愣在原地,眼看着他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拿起手边的雪貂大氅抖开,“风雪大了,恐阁中炭火不足。”
“擡手。”她微怔,下意识地依言擡起手臂。
康年俯身,动作轻柔而利落地将大氅披在她肩上,他离得很近,雪貂柔软的绒毛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暖痒,他身上清新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她颈前系着大氅的丝縧,指尖偶尔会轻轻擦过她的下颌或颈侧肌肤。
系好後,他并未立刻退开,而是极其自然地擡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去她鬓角沾染的一点绒毛。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拂过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好了。”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康年没有退後的意思,而萧岁禾的後背已靠在门上,眼前的人穿得很单薄,他好像才是那个需要穿大貂的人,她也无处下手将他推开。
“你,你把衣服穿好。”一切都是那麽恰巧,康年衣带滑落,萧岁禾一瞬间捂住双眼,“你大早上洗澡?还开着窗户。”
康年低头看了一眼敞露的胸膛,笑意更浓,更加贴近她,热气打在她的耳边,“害羞的应该是我吧,都被你看光了。”
萧岁禾身体僵直地站在原地,被他指尖拂过的地方逐渐开始发热,赌气般睁大双眼,“谁害羞了!”
这“超绝不经意”的美男计,她肯定能顶住。
“作何评价?”康年甚至还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着自己的身材,萧岁禾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他还不如一件都不要穿,松垮的外衣显得气氛愈发暧昧。
萧岁禾无奈地掐着鼻梁,“嗯,你皮肤很白,头发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