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在抖,上半身趴在方向盘上发抖,去找烟的手摸了个空,哦她想起来了,抽烟被林京墨发现後她就把烟全扔了。
思绪陷入诡异的空白,眼睛红的要滴血,可她没有哭,说来也好笑,真见到这一幕她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
一句解释也没用,她在心里谴责林京墨好狠好狠,想骂她,又舍不得,昏过去一样静静倒在方向盘上。
身影印在後视镜上,随後又迅速被雨水模糊。
南渲瞥了一眼後视镜,唇在距离她一厘米的地方退下,哑声说:“她走了。”
林京墨瞬间脱力,软绵绵地倒下,两行清泪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流出,她还是这样做了,是她对不起秦不言,虽然心痛,但不後悔。
“老实说这样真的挺狠的,对她不太公平。”
南渲实话实话。
明明这麽相爱的两个人为什麽还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南渲想帮她,可她是局外人,纵然她看的再清也救不了任何人。
“长痛不如短痛。”林京墨连擦眼泪的力气都没了,就这麽瘫坐着却还撑起一抹笑,“谢谢你帮我。”
南渲摇头,“我没做什麽,倒是你,京墨你真的想好了吗?就这麽算了,你甘心吗?”
从此以後再也没有她了。
因为知道这种滋味,她不想林京墨也陷入这种境地。
不甘心,可那又怎麽样。
她声音越来越颤抖,喉咙里发出悲鸣,捂着脸哭,“我,我真的,真的不能再耽误她了……”
只有这样她才肯走,只能这样她才会走。
自己留在她身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会给她带去隐患,她不想再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表情了,那表情这比胳膊上的刀痕还让她心痛。
南渲静静地陪着她哭,从天明到天黑再到天明。
雨还在下,秦不言默不作声地坐在车里,时间一点点流逝,心也越来越凉,林京墨竟然彻夜未归。
一夜未眠,眼底乌青明显,眼睛哭到发肿,头发凌乱无序,因为一直抵着方向盘饱满的额头上有一块红晕,看上去像是糊了一额头的血,恐怖狰狞。
她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抽烟,心里苦笑道早知道就在车上留一根了。
向後仰了仰头,懒散地看了眼窗外,却无意中瞥见後视镜里那道单薄的身影,还是她离开时的那副模样,穿着一件长款的白色风衣,袖子挽起,墨色长发倾泻而下,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蓝色医用口罩盖住了她小半张脸,立在雨中看不清她是什麽神色。
紧张?还是惊讶,或者根本不在乎了。
秦不言迫不及待想看她现在的样子,打开车门直接走入雨中,大雨立马淋湿了全身,也正好盖住了她脸上所有的狼狈,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也不过去就站在原地单手撑着车门。
她在赌。
果然她赌赢了,林京墨向她走来却没有走近,在雨伞刚好能遮住她的地方停下,隔着些距离无甚波澜地和她对望,“你怎麽来了?”
秦不言只能看到她这一双清冷的眼,试图从中找出一点心虚,或者抱歉,可是没有,她的眼神平静的吓人。
“你去哪了?”声音嘶哑难听,一夜未眠又滴水未进,她的身体微微晃动,胃有点疼,只能靠扶着门框才勉强站在她面前对峙。
“我给你发微信为什麽不回?”
林京墨不耐烦地皱眉,“手机没电了。”
“那前天的呢?为什麽都不回?”
“……”
“是不能回,还是不想回?还是怕被人发现,不敢回。”
林京墨还是缄默。
秦不言气极了她这幅模样,明明错的人是她,她却没有半点後悔的意思,“你知道你这叫什麽吗?”
她咬牙切齿:“出轨,你这叫出轨!”
“不言。”林京墨终于肯说话了,说出口的话却杀人诛心,“分手吧。”
“分手?”秦不言气极反笑,“你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