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也没坚持几秒,听话地脱下裤子。
膝盖处青了一块,好像已经上过药了,小腿上方也青了,是新出现的,与她白皙修长的腿格格不入。
林京墨心疼地蹲在床边,轻轻揉了揉,擡头问:“有药吗?”
“有,在沙发上。”
她到沙发上看了一眼,果然找到了个塑料袋子,翻了翻,确是治淤青的。
买了这麽多,是早知道自己会受伤吗?
心中一阵刺痛。
单手拎着塑料袋回到卧室,蹲下身,把药涂在手上,手指爱怜地拂上伤处,动作很轻,像给小猫按摩一样。
“早知道会受伤就不让你接这个戏了。”
“拍戏难免会受伤,都是些小伤没关系的。”
林京墨擡头,都这样了还笑呢,也不知道疼。
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就不计较她冲别人笑的事情了。
她站起来亲了下她的脸颊,大拇指摸了几下,嗓音很轻:“先别穿衣服,等药干了後再穿。”
那她岂不是要一直光着?
秦不言想抗争一下,又怕她不高兴,到底没敢说什麽,默默上床盖上被子,伸手拉了拉旁边的人。
“你上来睡会吧,今天起那麽早累坏了吧。”
确实累,为了赶飞机她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刚才在休息室的时候就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但心里又记挂着秦不言强撑着没睡着。
窗帘合上,屋内变得黑暗静谧,多日的不安在此刻褪去,林京墨安静地枕着她的手臂,把自己整个扔到怀里。
像深处冰川中惶恐多日的人终于见到了火光,迫不及待的冲进她的怀抱,寻求寒冷中唯一的慰藉。
脑子中乱掉的,成捆的思绪被人一根根缕清,然後整齐地放好。
没时间去想其他人,也不愿再分心思去想什麽,一颗心扑在她身上,感受着她的炽热和温暖。
林京墨是真的累了,中午睡得特别踏实,连耳边手机响都没听见,安安静静地窝在秦不言怀里,手搭在腰间。
听到手机响,秦不言小心翼翼地撑在她身前,伸手去够手机,这一点光亮在黑暗中尤其显眼,她眯着眼睛看向屏幕:[老师]
林京墨的老师?
怕吵醒身旁的人,秦不言慢慢移开腰间的胳膊,拿着手机下床,电话声挂断又响起,俨然有一种不接就会一直打的意思。
犹豫着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迫不及待地出声:“小林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听韵清说你来过医院?怎麽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考虑好了,决定回来了?”
“我……”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家的医馆,放心吧,只要你肯回来不用每天都待在这,工作时间你定,你想什麽时候回去就什麽时候回去,想什麽时候来就什麽时候来。”
“你知道老师有多需要你,韵清她们天天跟我念叨你呢……”
“不好意思。”秦不言终于逮到机会说话,“我不是林京墨。”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顿了顿,疑惑地问:“你不是林京墨?她在哪?”
“她还在睡觉,等睡醒了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
手机那边的人叹了口气,语气惆怅,“算了算了,劳烦你把我的话转告一下吧,哎想必她也不想给我回电话,我就不让她为难了。”
秦不言沉默片刻,想了很多,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口:“既然她不想回去您又何必逼她呢。”
她知道那件事便犹如海底针一样牢牢扎在林京墨的心中,每提起一遍,就像把针拔出又重新刺入,浑身鲜血淋漓。
偏偏还有这麽多人都在逼她面对这件事。
这个人的语气明显是知道内情,既然她问了,季海道也说了几句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