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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式陷阱四（第2页）

许莞靓的反应快得像闪电。他侧身避开托盘，同时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水果刀"当啷"落地。服务生痛得惨叫，嘴里胡乱喊着："是你先打我的！你这个暴力狂！"

"我碰你了吗？"许莞靓的声音冷得像冰，踩着对方的膝盖把他按在地上，"还是说，有人教你这麽喊的？"

他低头时，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吊坠是枚小小的军功章——那是他昨天翻出来的，三级军功章，当年因为"违规"被没收，上周才通过战友的关系拿回来。

"许莞靓你放开他！"林薇薇尖叫着冲上台，却被许诺拦住。

"林小姐别急。"许诺的手里拿着个微型投影仪，轻轻一按，宴会厅的白墙上瞬间出现一段视频——是跆拳道馆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这个服务生鬼鬼祟祟地往水杯里倒东西，而站在他身後的，正是林薇薇的助理。

"还有这个。"许诺又切换了画面，是银行的转账记录，林薇薇的账户给服务生转了五万块，附言是"事成之後再给十万"。

全场哗然。林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林薇薇说不出话。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许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清晰而冷静，"去年格斗赛，林建军为了让自己的侄子赢，买通裁判改了评分表；许莞靓为了保护受伤的队友，甘愿被记过；你们林家拿我爸公司的危机要挟他退伍，还不够，现在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每说一句，林建军的脸就白一分。当说到"林氏集团偷税漏税三千万"时，门口突然传来警笛声——是许瞳嘉报的警，她手里的平板上，正显示着税务局的举报成功回执。

"许莞靓。"许诺转身看向台上的人，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你说过，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许莞靓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那个金棕色头发染回纯黑丶却比任何时候都耀眼的少年，突然笑了。他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天，许诺也是这样，站在他身後，攥着他的衣角说："哥，我们一起回家。"

林薇薇被警察带走时，死死地盯着许诺，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但许诺没有看她，他正仰头望着台上的许莞靓，像在看一场迟到了太久的日出。

晚宴散场时，雨又开始下了。许莞靓把西装外套披在许诺肩上，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你什麽时候报的警？"许莞靓踢着路上的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

"在你系领带的时候。"许诺笑着踩他的影子，"许瞳嘉说，要让坏人知道，我们许家的人不好惹。"

许莞靓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他。雨水打湿了两人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一点都不冷。"诺诺，"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你。"

"谢我什麽？"许诺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温暖的猫，"谢我让你在那麽多人面前出糗？"

"谢你。。。。。。"许莞靓顿了顿，终于说出那句藏了太久的话，"谢你没放弃我。"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宴会厅的灯光在雨幕里变得模糊。许诺擡起头，吻上许莞靓的唇，带着雨水的微凉和香槟的甜。

"哥，"他在唇齿间轻声说，"我说过，我们是一起的。"

雨还在下，但这一次，没有人再躲在暗处窥视。石板路上的水洼里，映着两个紧紧相拥的影子，像幅被雨水洗过的画，干净而明亮。

水晶灯的光芒像被打碎的银河，倾泻在林氏集团宴会厅的每一寸角落。

许诺站在二楼旋转楼梯的阴影里，指尖夹着一张烫金请柬，边缘被摩挲得有些发皱。楼下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林薇薇穿着白色鱼尾裙穿梭在宾客间，像只骄傲的天鹅，手腕上的钻石手镯反射出冷光——那是她昨天在朋友圈炫耀的战利品，配文是“有些东西，注定属于对的人”。

“在看什麽？”许莞靓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他今天穿了许诺为他挑的深灰色西装，肩线被衬得格外挺拔，只是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显然是自己硬系的。

许诺转身帮他系领带，指尖划过他喉结时，对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看我们的‘女主角’。”他笑着把领带系成标准的温莎结，“她大概以为，今天这场戏的结局，是你被当衆羞辱，然後灰溜溜地离开。”

许莞靓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攥紧：“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我知道。”许诺踮起脚，在他耳边极轻地说，“但我们今天不止是不让她得逞。”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银质书签，上面刻着株桂花，花芯里藏着个“靓”字——这是许莞靓之前收到的那枚，被许诺拿去做了微型录音器，“待会儿，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小丑。”

许莞靓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许诺纯黑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突然想起三天前，这小子坐在电脑前，金棕色的发丝垂在额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是林氏集团近年来的纳税记录，红色的批注密密麻麻——“这里有问题”“这笔资金流向不对”“林建军的账户和海外空壳公司有关联”。

“你什麽时候开始查的？”当时他忍不住问。

许诺转过头，嘴角沾着点蛋糕屑：“从收到晚宴请柬那天。林薇薇想在她的地盘上办鸿门宴，我总得带点‘伴手礼’。”

此刻，楼下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林董举着酒杯走上舞台，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今晚光临林氏与中山大学的合作晚宴。今天，我们还请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许莞靓先生，也就是许教授的公子，曾经的部队格斗冠军。”

聚光灯“唰”地打在楼梯口。许莞靓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却被许诺拉住。“等一下。”少年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枚三级军功章，边角有些磨损，“带上它。”

这是上周许莞靓的老战友偷偷寄来的。当年因为“违规”被没收，如今终于物归原主。“这不合适……”许莞靓的喉结滚了滚。

“没有不合适的。”许诺把军功章别在他的西装领口，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金属表面，“这是你应得的。”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时，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林薇薇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容甜美，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莞靓哥今天真精神，就是不知道……身手还像当年那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