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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星火五（第3页）

“哥，等一下。”许诺手里拿着件外套，是许莞靓早上落在家里的，“你忘了带外套，晚上冷。”

许莞靓看了看天，确实有点阴，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接过外套，想说声谢谢，却又觉得别扭，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送你回家吧。”许诺打开车门，笑得一脸真诚。

“不用，我自己能走。”许莞靓想都没想就拒绝。跟这小子单独待在一辆车里，他怕自己会疯掉。

“别啊，哥，”许诺拉着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撒娇，“马上要下雨了，你走路回去会淋湿的。再说，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许莞靓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看着许诺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里很干净，放着舒缓的音乐，跟许诺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人莫名安心。许莞靓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向窗外，假装对路边的风景很感兴趣。

“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染头发？”许诺突然问，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没有。”许莞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他觉得，许诺染了头发还挺好看的，像个混血儿，比平时多了几分张扬，少了几分温和。

“那你为什麽总盯着我的头发看？”许诺笑得一脸狡黠。

许莞靓的脸瞬间红了，别过头：“我没有。”

“你就有，”许诺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许莞靓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其实我染头发，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许莞靓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震惊。他没想到许诺会这麽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哥，我喜欢你。”这句表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许莞靓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思绪都如同被狂风席卷，乱作一团。他望着许诺，那双眼睛此刻正满含期待与紧张，却又带着几分坚定不移，仿佛早已知晓自己的心意，只是在这关键时刻，选择勇敢地跨越了界限。

而此刻的许莞靓，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那“砰砰砰”的节奏，如同战鼓，又似骤雨，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脑海中，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瞬间如同被线串联的珠子，清晰地勾勒出了许诺一直以来的行为轨迹——那些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那些小心翼翼的关心，那些藏在玩笑背後深情的目光，原来都有着这样一个答案。它们不再是零散的谜题，而是组成了一幅完整的情感画卷。

“你……你说什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涸的喉咙中挤出，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慌乱。

许诺轻轻吸了口气，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像是在给自己鼓劲。片刻後，他擡起头，眼神直直地撞进许莞靓的眼眸深处：“哥，我喜欢你，不是普通堂弟对堂哥的那种喜欢，而是……我……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一个人那样。”

车内瞬间被沉默填满。许莞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眼前的许诺，眼神中满是真挚，而他却在这份真挚面前，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甚至不敢轻易地眨一下眼睛，生怕这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像梦一样消散。

“哥，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小时候就开始了。”许诺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像是在宣誓什麽。

许莞靓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难以控制。他只能紧紧地握住车门把手，指甲几乎要陷进皮革之中。

“我……我……”他艰难地开了口，声音却在喉间哽咽。最终，他只能转过头，望向窗外，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

雨丝不知何时悄然落下，在车窗上滑出一道道细密的水痕，宛如他此刻心中纷乱的思绪。许诺静静地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还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忐忑。

许诺的手缓缓擡起，又在半空中悬停。他想触碰许莞靓的肩膀，给予他一丝安慰，可又怕这样的举动会让他更加慌乱。最终，那只手轻轻地落在了车门边缘，仿佛在等待许莞靓的回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车内只剩下雨刷器规律的摆动声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许莞靓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转过身，直视着许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和执着，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无论他做出何种选择，许诺都会尊重他。

他张开嘴，想要说出什麽，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旧不稳。就在这个时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王桐打来的。

“喂……妈，我现在在车上，马上到家。”许莞靓接过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张。

许诺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先接电话。他松开了紧握车门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却又很快被温柔所取代。许莞靓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逃不掉了。

车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许莞靓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模糊的夜景，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该拒绝？该接受？还是该假装什麽都没发生？

车开到小区门口，许莞靓刚想推门下车，却被许诺拉住了。

“哥，”许诺的声音很低，带着点磁性，“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追你。”

许莞靓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他想拒绝，可看着许诺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又说不出话来。

“我……我不知道。”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迷茫。

许诺笑了笑，眼神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却很快又恢复了温柔：“没关系，哥，我可以等。”

许莞靓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回了家。他靠在门後，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脑子里全是许诺的话，还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也不知道未来会怎麽样。但他知道，有什麽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也许，李奎季说得对，他和许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