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恩姝第一次如此想要去接近一个男人,想要了解他的过去,参与他的未来,如果,如果能够有幸成为他的妻子,光是这样想想,蔺恩姝的脸颊便悄悄红透。
她感谢父亲当时的用心钻营,就算现在路裴沅对她没有感觉也是可以的,毕竟以前他从未见过自己呢,蔺恩姝愿意主动一点,靠近这样一抹绚丽的色彩,只求……只求不要远离她才好。
牧淀接收到了蔺恩姝的视线,侧头发现路裴沅在走神,根本无神理会蔺恩姝的情意。
擡头打量宴会厅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过,牧淀整个人一震,麻痹感从心脏传到大脑,牧淀竟什麽也不管不顾了,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等路裴沅回过神来发现牧淀不见了,立马放下酒杯,让一旁的侍者帮忙悄悄找找,若是简荔就任她去了,可牧淀那只虫子喝了点酒,万一暴露身份怎麽办。
牧淀随着那抹身影追到花园,花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小路灯照着,四周瞬间空寂下来,冷风吹过,血液自沸腾冷下。
“你怎麽出来了。”路裴沅找到牧淀时,提起来的心脏终于放下,他实在是怕牧淀被发现。
“我,我刚刚,我刚刚看见一个很像她的身影。”牧淀落寞,低垂着眼眸,小太阳萎靡了。
“喜欢的人?”路裴沅惊讶,牧淀不一直在他身边吗,怎麽认识到新的人。
牧淀脑袋入拨浪鼓一般摇几下:“不是的不是的,我以为是妈妈,太像了,那一瞬间太像了,这麽多年过去了,她应该是不可能会从实验室逃走的,虽然我总抱有期待。”
路裴沅不知道自己怎麽去安慰这只极度缺爱的小虫子,只能怜爱的摸摸他的脑袋,就当做安慰了。
等着他们回到宴会厅时,已经正式开场了,蔺中。政长刚和自己的妻子跳了一曲开场舞,正在满大厅找路裴沅呢,见他走进来算是松一口气。
“不如下一支舞请路将军和小女一起呢?”蔺中。政长当着宴会厅那麽多人说出口。
路裴沅见她还稚嫩的脸庞带着慌张,心里不由叹口气,也是可怜人,成为父亲政。治手段的牺牲品,主动对蔺恩姝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那麽多人看着,蔺中。政长打定主意路裴沅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不会当着这麽多人的面甩他的脸色,来上一出先斩後奏。
蔺恩姝小心翼翼地把柔若无骨的手放进路裴沅的掌心,再次接触,属于少女初恋的因子正四处流窜。
裙摆拂过路裴沅的脚踝,面前的女孩儿清纯美丽,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馨香,可他心如止水,提不起一点迤逦心思。
“将军,我……”蔺恩姝太紧张害羞,轻咬嘴唇不敢说出口。
“蔺小姐,您父亲的意思我明白,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还是好好想想罢,你不该牵扯进来。”路裴沅从未想过要把无辜的人牵扯到这场争斗中。
眼前的这个单纯无害的女生,不加以阻止,就会成为这场政治的牺。牲品。
蔺恩姝不敢看路裴沅的眼睛,把目光放在他下颌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浅浅的伤痕,白色的,若是近距离看是无法发现的。
她知道路裴沅的意思,父亲想让她做什麽,她都知道,蔺恩姝从小到大一直很聪明,考上学校从不让父母担心,一直名列前茅,是以父亲把这些告诉她时,她很快便知道其中利害。
可如果这个人不是路裴沅的话,蔺恩姝或许会有不甘心,不愿搅入这混乱不堪的池水,可现在面前这个人是路裴沅啊,是她越了解越喜欢的人呀。
这不是临时起意,她遇到过那麽多人,军。政的人她见了不少,心动的感觉只有这一次。
是她的初恋。
“路将军,我都明白的,可是我不後悔,我想要站在您身边,我甚至非常感谢父亲让我来接近您,这样才能多靠近您一点。”蔺恩姝看向路裴沅的眼睛都快泛出情意。
路裴沅竟经不住这样的眼神,看得他心慌,他是无法接受这样浓烈的感情,或许更明白一点,他日夜思念的另有其人。
两人在舞池中起舞,男人隽秀气如柏松,女人精致艳丽,十分登对,蔺中。政长笑眯了双眼。
与蔺中。政长高兴不同,殿下沉下脸色,他竟不知什麽时候路裴沅和蔺中。政长搭上线,对于领导者来说,一头独大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可元帅之位的选举,他的意见只占50%,更多是要看军方,以路裴沅现在的声势日益浩大,加上蔺中。政长的助力,他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路裴沅登位。
到那时,帝国将会出现第二个江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