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兰跪在地上沉默了。
“哎唷王婶子你怎么在这啊!来得正好,来得正好!”
有砍柴的樵夫路过这草棚,一眼就瞧见了王翠兰。
他十分焦急,神色匆匆。
“你家刘海,方才随我们去砍柴”
“他身子不好,如何还能砍柴?”
说到刘海,王翠兰也不顾正向谢婴跪着,一下子站起来拉住那樵夫。
“他说要给你生辰要到了,要给你做个梨花木妆匣哎唷我真的发昏了,这根本不是重点!”
那樵夫一拍自己的脑袋。
“刘海方才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软,从山堆上掉下去了!”
到底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小苍山虽名字中带了个“小”字,实则是座蜿蜒大山。
山上树木茂盛,杂草横生,若是外来的人进去,容易迷失方向。传闻山顶有贼寇占山为王,所以各县的百姓们都在半山腰及以下生活。
大雍允许百姓在山中狩猎、采集,只要不过量即可。即便只到半山腰,丰富的山资源也足够满足环着小苍山生活的各县百姓了。
山脚处的树也不少,柏木、梨木,应有尽有,樵夫们砍樵木也没有往深山里头跑。
刘海便躺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堆那儿。
有突出的石块与树枝将他的身上划得满是伤痕,脸色惨白,人也昏迷不醒。
“还有气。”
沈雁回按了按刘海的脖颈处,感受到颈动脉的跳动。她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布包,取了几根针,给刘海扎了几针。
自从有了沈丽娘那件事后,她一直将放针的布包随身携带。
谢婴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山堆,虽不高,但陡。
刘海应是一脚踩空,不小心掉落下来。许是有横斜出来的树木勾到他的衣角,有了个缓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针下去,刘海眉头一皱,渐渐醒了过来,但整个人依旧很虚弱。
“海哥你这是做啥啊,你出来做啥啊!”
一旁吓傻了的王翠兰见刘海终于醒了,抱住他痛哭,“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刘海的面颊被树枝划伤,还在渗着丝丝血珠,“都这个年纪了,哭啥子嘛,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
他用手抚了抚王翠兰鬓角垂落的发丝,将它们勾在耳后,“你总念叨着你大姐姐有个梨花木妆匣,好看得不得了我就想着也给你做个嘛。”
“我不要梨花木妆匣了!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吃二哥哥的药,海哥,这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她想要梨花木妆匣,刘海便不会再来砍树,若不是她喂刘海吃那二哥哥做的劳什子药,刘海也不会一脚踩空!
都是她的错!
王翠兰心中涌现出巨大的痛苦、悔恨,化作不断滴落下的泪水,一滴,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