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我想要的,这次,他也珍惜我。”盛矜与说得从容。
但苏涸却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其实在细微的颤抖,只是被他克制着,所以并不明显。
杨茵会意一笑。
“我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童年,万幸你还是长成了一个健康的孩子,阿涸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後好好过。”她简单地祝福道。
半晌,盛矜与才点点头。
这天他们回到光洲以後,苏涸从小榭园里搬了出来,起初盛矜与并不同意,但後来一想,现在他身边确实不够安全。
倒不如让苏涸搬出去,再找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
房子是盛矜与给他选的,光洲江边的大平层,苏涸拿一部分出版版权费付了首付,没有接受盛矜与想要给他全额付清的提议。
为此大少爷还闹了通别扭,感觉自己没有派上用场。
苏涸为了哄人,请他当新家的第一个访客,当天晚上他原本准备了一些小活动,想看场电影,再喝点酒,没想到还没有进行到那一环节,就被盛矜与摔在床上。
等第二天下午艰难爬起来,才扶着酸痛的腰,後悔为什麽没有先把盛矜与灌醉。
往後几个月,苏涸低调行事。
他不与盛矜与在公开场合出现,至于盛矜与的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他完全做了局外人,一点也不掺和。
直到又一年七夕,几个法务带着一沓文件进了苏涸家门,在桌子上一字摆开,什麽也不说,就是要他签字。
那时盛矜与站在阳台边谈事,腾出嘴来让他签吧,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
苏涸将信将疑,一份份签了字,里面没几份是带着中文的,还有一份纯法文的文书,苏涸勉强认得标题,那居然是一份结婚申请书。
他就这麽草率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过後他还是不太放心,拦住了方特助一问究竟。
虽然他知道盛矜与不会害他,但他总要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东西。
方特助微笑着说:“那是少爷名下的财産转书,包括他在盛氏一半的股份,名下的三支车队,一家酒厂,马场……还有小榭园那套房子,现在都是您的了。”
苏涸一瞬间毛都炸了,他头一次知道,盛矜与名下居然有那麽多産业。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盛矜与一声不吭就给他了?
这算什麽?
聘礼!?
他这位前老板该不会,就给自己留了一张工资卡吧?
他忙把盛矜与拽过来,焦急地说:“你给我这些干什麽呀?我又不会理财也不会经营,给你败光了怎麽办?”
盛矜与翘了翘唇角:“你觉得我这段时间表现如何?”
苏涸一愣,恍惚想起几个月前,他们在赛道时,盛矜与问他会不会答应求婚,他当时说的似乎就是“看你表现”。
……
那倒也不用这麽阔绰,要把人吓掉半条命了。
莫名其妙结了婚,苏涸成了个坐拥千万财産的小富豪,连觉都睡不着了,那晚盛矜与堂而皇之搬进了他家里,从背後搂着苏涸的腰。
整张脸埋在苏涸背上,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的声音闷闷的,震得苏涸後背发痒,他说:“结束了,不会再有人威胁你了。”
苏涸望着窗外的月色,随後翻过身,把盛矜与的脑袋抱进怀里,慢慢拍着他的背:“好,辛苦了。”
至于盛矜与做了什麽,苏涸没有过问,只知道盛家内部大换血,盛宗澜名下被查处重大违法交易,定性量刑後怕是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然而入狱前,盛宗澜遭遇意外车祸,居然变成了植物人,不生不死,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
这年除夕将近,杨茵说要来医院见盛宗澜一面。
盛矜与安排人去接,苏涸与他一起陪同进了病房区,杨茵推门进去,苏涸道:“我们在外面等您。”
他话音刚落,连门都没关上,就见杨茵利落地擡起手,正正反反抽了盛宗澜四个耳光,声音各个响脆,直接将他的氧气面罩摔到了地上。
不到半分钟,床上的人像条即将渴死的鱼,挣扎着喘气,四周的检测仪器不断响起危险的警报音。
医护人员快步冲进门来,朝病床奔去,杨茵淡定地转身走到门口,朝他们道:“走吧,回去。”
除夕这天,小榭园里热热闹闹。
杨茵留了下来,与凌姐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说,邱鸣给她端了杯温水,放在桌边她擡手能拿到的地方,安静坐在一边。
沙发上,晏一琛正在跟S037玩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就可以给对方脸上贴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