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盛矜与随手揽在他腰际,念念叨叨地说,“我怎麽可能随便让别人看你。”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苏涸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他腰间传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盛矜与身上坐了太久了,莫名脸蛋一红,赶紧扶着桌子跳起来。
“东西也送到了,我去吃红豆沙了,你继续忙吧!”
不待说完,苏涸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外,还贴心地把书房门哐一下带上了。
盛矜与不由得轻笑一声,把苏涸那慌里慌张的小表情来回回味,没完没了,随後轻笑着摇摇头。
看来就靠苏涸这个榆木脑袋是真不行,他到底什麽时候能开窍,这喜欢的要是别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吧。
也就只有他,能包容这个笨蛋了吧。
手机突然当啷一声,是方特助发来的一张设计图,盛矜与二指将设计图放大,看着上面几个镶嵌着宝石的圆圈,再往後翻,是戒指的效果图。
海蓝色宝石围绕着中间的主钻,仿佛翻滚起的浪花一般,倘若带在那样白皙的手指上,一定很漂亮。
盛矜与满意地看着手机屏幕,也是时候该考虑这些事情了。
几天之後,光洲的秋意又浓了几分,气温略有降低,小榭园新到了一批新鲜肥美的时令鲈鱼,苏涸让凌姐挑了一只最肥的,煲了汤炖上。
两个小时之後鱼汤出锅,整个厨房都是热腾腾的鲜香。
苏涸晚饭吃得撑,只给自己留了一碗,剩下的拿汤盅包好,让司机给盛矜与送过去。
他这几天一直在公司待着,忙得连轴转,鱼汤送到时,盛矜与刚结束了一场股东会议,坐得全身上下不舒服,胃里也空得很。
热腾腾的鱼塘摆在桌子上,还没进口,盛矜与嘴角已经挂上笑了,正巧苏涸的微信消息掐着点发过来,问他吃上没有。
盛矜与点开相机,给这碗鱼汤拍了个360度无死角的美照。
一旁方特助正在收拾文件,空气里弥漫的鲜香实在太诱人,他不由得朝盛矜与的方向看了看,鱼汤没看清,倒是看见他老板脸上打着洋洋得意地笑,眉毛翘得老高。
仿佛这一碗汤是什麽世间罕见的美味,给千金都不换。
瞥见他的目光,盛矜与大发慈悲摆了摆手:“没什麽事了,你回家吃饭吧。”
方特助掩饰住内心的惊疑,扶了扶眼镜,随後点点头,刚想溜之大吉,却接到一通电话,他走到一边接通说了几句,便拿着手机过来:“少爷,是轩家经理的电话,好像是苏先生在那里订了位置。”
盛矜与选了几张图片发给苏涸,正在打字,闻言接了过来,淡淡一句:“说。”
轩家是位于城东头的一家老牌高档中餐厅,老板与盛矜与是旧识,对面的经理一上来就先开始道歉。
“盛总实在是不好意思,下面的人不清楚那位苏先生是您的助理,下周这不情人节,人多店忙就给回绝了,实在是对不起,耽误了您的行程是我们的失误,”
“您看下周六的预约还给您安排常用的那个包间怎麽样?”
盛矜与听明白了,这是苏涸原本要在轩家订位子,但是因为节日人多,没能预定成功,经理以为苏涸是替他订的位子,所以打过来赔罪了。
苏涸在轩家订位子要做什麽?
而且还是在情人节?
那边经理为了弥补过错还在尽力找补,以为盛矜与要在这天安排约会,于是还在介绍情人节推出的特别活动。
盛矜与听着听着就开始心不在焉,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来敲去,苏涸瞒着他在情人节订位子,该不会是要……
表白?
他嘴角缓缓翘起一个弧度,有点庆幸戒指订的还算早,再有几天成品就会到手里,届时倒还来得及。
那天晚上盛矜与回到小榭园後,在客厅里碰见苏涸,他穿着身软乎乎的米白色家居服,守在客厅壁灯旁陪小猫玩逗猫棒。
一看就是在等他回来,因为盛矜与刚踏进客厅,门还没关上,苏涸就已经举着逗猫棒跑过来。
小三花则操着小短腿哒哒哒跟过来,还不小心被他的拖鞋带了个跟头。
那时已经估摸将近凌晨,月凉如水,街上连行人都无。
盛矜与开着车一路寂静,趟过黑暗,打开家门看见那盏昏黄色的小灯,和一个笑着跑向他的人,心中某处骤然酸涩。
被催熟的果子一样,甜中带酸,险些要激出泪来。
苏涸叽叽喳喳问他些什麽,最後顺口一问,问盛矜与下周末有没有安排,盛矜与登时警惕。
下周末,正是苏涸在轩家订位置的时间。
他心中更是坚定所想,一脸志得意满地说没有,盛矜与生出一种想要提前说清楚的冲动,但片刻又被他压制。
若不是戒指现在不在他手里,他没准现在就要把它拿出来,他想要看到苏涸惊喜与兴奋的笑容。
迫切地,急躁地想。
如今还是觉得他预定的太晚,如果在再早一点,今天就能揣兜里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