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压下笑容,故作正经地说:“是我忘恩负义,那能不能给我的机会赔罪?”
苏涸看看他,半晌才像是不情不愿地趴在了他腿上。
盛矜与拽过床头的枕头,拖着苏涸的下巴塞到他胸前,让他趴地舒服一些,转头去看苏涸腿根的伤。
那里的嫩肉因为常年不见光,实在有些白得惊人,让横亘其上的疤痕变得愈加刺眼。
他不禁开始懊悔,昨晚确实有些失控,不该做恶这麽狠的。
挤了点药膏在面前上,盛矜与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处,轻声问:“疼吗?”
苏涸简直要把脑袋都塞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好凉。”
盛矜与轻笑一声:“那这个就没办法了,我给你暖暖?”
他话音刚落,苏涸便感觉一个温暖的触感落在腿根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苏涸赶紧推开盛矜与的手。
“不用这样。”
这时门外传来几句说话声,大概是方特助带着服务生来送午饭了。
盛矜与不逗他了,快速涂好药膏後,又拿防水贴贴在了娇嫩的伤处,免得穿衣走动又会二次摩擦。
这回他倒是有了点人性,给了苏涸自己穿衣服的空间,等他将自己打理得当,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食。
方特助拿着个文件夹就要递给盛矜与,见他从盛矜与的房间里出来,方特助微微一怔,随後温和地笑笑打了个招呼。
苏涸朝他笑笑,便坐下来开始吃饭,方特助就站在两人中间,他馀光迟疑地再次瞥向苏涸,突然在他领口裸露的锁骨和侧颈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一直延伸到衣料里。
表层这点很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方特助霎时瞪大了眼睛,某种猜测从心底发芽。
把文件夹递给盛矜与时,甚至没注意方向反了,还是盛矜与自己调转过来。
方特助讪讪地笑了笑,就看见他家老板耳朵尖上有一处咬痕,嘴角也破了口子……
一个磕了药的老板,跟另一个人在同一间房里睡,身上还都带着可疑的痕迹,这说明了什麽?
!!!
方特助眼睛猛地瞪大了,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盛矜与叫了他一声,提醒他把文件夹揉皱了。
方特助这才拾回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赶紧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再也不敢擡起头乱瞧了。
饭後,盛矜与动身去出席座谈会,苏涸跟着到场後,准备好他的食水就等在休息室,恰逢邵斐打电话来叫他赴约。
苏涸算了算时间,这个月还有半天假,就应下了,邵斐又说:“我看到你朋友圈了,养猫了,还是只三花?”
“嗯,我还没有给它取名字,你想来看看它嘛?”苏涸笑着说,他知道邵斐爱猫如命,哪里有猫都要去掺和一下。
邵斐却有些犹豫:“我记得你之前住在盛矜与家?现在你们还住在一起吗?”
“对呀,还在一起。”苏涸道。
邵斐啧啧两声,不误疑惑地说道:“我之前就觉得你们的关系怪怪的,你对他这麽好,你们还住在一起,现在居然还一起养宠物?”
“阿涸,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麽关系?”邵斐严肃地问道。
苏涸却有点不明所以,很自然地说道:“我是他的助理啊,生活助理住家不是很正常吗?这是我的工作。”
邵斐觉得有道理,可又有哪里想不通,他总觉有什麽地方不太对。
他继续道:“话倒是这麽说,但是……我觉得你们有点,嗯,太亲密了?”
琢磨半晌,才挤出一个形容词。
“我每次叫你出来玩,你还要问他行不行,都多大的人了,出门居然还有门禁,你说他过不过分?是不是有点太没数了!”邵斐愤愤道。
被他的话一提点,苏涸倒是短暂地陷入思考,这段时间以来,他跟盛矜与之间的距离确实突飞猛进。
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
这确实不太寻常,或许他们比起普通的上下级,可以更进一步,变成了好友?至交?或者是某个可以可以同吃同住的关系。
但是苏涸没想太多,他只当是邵斐在埋怨,他每次出门都很早回家这件事,于是安慰道:“是我不好,没让大家玩尽兴,下次我请大家去轩家吃中餐。”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啊喂!”邵斐的思绪被他挑开,也就忘了刚才还在纠结什麽。
活动结束已经是傍晚,乘车回到小谢园时,圆月高悬于天边,照亮一片澄净的星空。
苏涸从房间里找出那天买好的礼物,藏了三四天,一直没找到机会给,这会儿正好趁盛矜与在家,他好把礼物送出去。
他拎着礼品袋上了楼,来到书房外敲了敲门,低声问:“你在忙吗?”
盛矜与应声:“不忙,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