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从前在那个世界没做到的事,到了这里顶了别人的身份,反倒达成了昔日的畅想。
苏涸接住了萧青酌抛出的话头,大胆地叫了句:“老师,您能带我是我沾了光。”
萧青酌放下酒杯,凑过来小声问他:“方才助理说有人送了个礼袋过来,是块徽墨,你送的吧?”
这也没什麽好推辞,苏涸点头认下了:“老师喜欢就好。”
“一口一个老师,你小嘴真是甜,”萧青酌擡手敲了敲他脑袋,“喜欢,怎麽不喜欢,为师的墨这两天刚好用完了。”
苏涸傻呵呵地笑笑,萧青酌看这孩子实在是实诚又单纯,真是不知道怎麽疼他好。
“一会儿带你去见见制片,混个脸熟,不过他那个人很不好相处,但手里的资源太好了。你什麽也不用说,跟着我就行。”萧青酌叮嘱道。
苏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後离开热热闹闹的大厅,往包间走去,路上萧青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本还想让你见见资方,那大少爷的档期可不好约,不过刚才范导说大少爷已经离席了。”
“等开机宴吧,那时再见也不迟。”
刚拐上二楼,苏涸就听见不远处包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也算不上争吵,那根本是一场单方面的叱责。
见状,萧青酌停下步子,抱着胳膊叹了口气道:“谁又惹着这祖宗了……”
见他这反应,苏涸猜到里面的人八成就是那个极不好相处的制片人。
突然包间门砰一声打开,一个瘦高的青年踉跄着跌出来,又艰难爬起来继续挨训。
“多好的机会你就这麽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把他伺候好吗!你说不干就不干?那缺得那几百万拿你片酬补啊!”
青年低着头,辩解着说:“是盛总把我赶出来的,他不喜欢这种,您也不用再试了。”
“放屁!”
里面的人吼道,大概觉得开了门怕旁人听去,压了压声音:“你给我进来,男人嘴里的不喜欢你还信,我不是叫人送了酒,那酒他喝了吗?”
“喝了,但是……”青年都快急哭了。
“但是什麽但是,别给我找借口!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搞不定就别回来!”
青年又被推了出来,面前的门砰一下关上,苏涸觉得那人那张脸有些面熟,定睛一看,果然是熟人。
那天跟盛志林搞在一起,被捉奸的那个小男生,原来是个小明星。
他还安然无恙站在这,苏涸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盛矜与耍了。
一旁的人拉了他一把,苏涸回头,就听萧青酌道:“那个是片子的男二,叫宋消,科班刚毕业的小孩,这种事我们管不了,走吧。”
苏涸也并不是每次都会善心泛滥,惹上一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但他方才在争吵中听见一个称呼,这让他有些不安。
“老师你先下去吧,我去趟卫生间就来。”苏涸乖巧地说。
萧青酌迟疑地看他一眼,不放心地说:“别去管闲事,这种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苏涸再三保证之後,才看着萧青酌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他这才转身跟上去。
宋消一路抽抽嗒嗒地哭鼻子,站在楼梯间就不走了,看上去神情颇为挣扎,左右为难是谁都不敢开罪,快要急死了。
苏涸走过去:“宋消?”
宋消猛地擡起头,警惕地看了他半晌,才像是终于把他认出来,眼睛登时亮了:“哥哥!”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软手软脚地扑上来抓住苏涸的手腕,急急慌慌地说:“哥哥你是不是跟盛三少关系很好,制片人让我去伺候盛少,但我知道盛少肯定不会接受的!你帮我去解释一下吧!”
怎麽会真是盛矜与!?
苏涸心里一紧,声音有些冷:“他在哪里?”
“在楼上酒店,我带你去!”宋消抓着苏涸的胳膊,像是生怕他跑了,着急忙慌地把他往电梯里拉。
“他们应该是在酒里下了料,盛少还以为是我下的,就把我赶出来了,我真的冤枉啊哥哥!”宋消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苏涸脸上没什麽表情,他从来是个和气的人,嫌少真的动怒,但是看到别人算计到盛矜与头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气。
直到来到门前,宋消畏畏缩缩站在一边,连门都不敢敲,苏涸也不指望他什麽,自己敲了敲门,又拿出手机开始给盛矜与打电话。
“你不用待在这里了,回去吧。”苏涸腾出空来朝宋消道。
後者如蒙大赦,感激得鼻涕眼泪都快糊到苏涸身上了,这才赶紧离开。
电话没有打通,敲门也没人应,苏涸心里烦乱,敲门的动作已经转为砸门,可他又不确定盛矜与到底在不在里面。
他转而给方特助打去电话,对方的号码居然也在占线。
苏涸继续不厌其烦地敲了三分钟,里面终于传来一点声响,随後就是一声愤怒的爆喝:“滚!”
“是我!”苏涸趴在门上喊道,“是我,盛矜与,没有别人,你开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