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狮城正在举行的世界挑战赛现场。
嘟——嘟——
两声提示音过後,五盏红灯熄灭,场上的赛车同时踩下油门发车,引擎的声浪顿时响彻天际。
“MG车队在之前的排位赛里抢到了杆位,这次的发车位置相当有优势啊,一号车手稳住了第一,看能不能把优势保持……哎呀!我话音还没落,MG一号就被超了!”
现场回荡着解说员略显激动的声音,看台VIP室懒懒坐着的人挺起了腰背,眉头皱起。
解说员话锋一转,语气隐有遗憾。
“太可惜了,原谅我不得不提,如果不是MG车队的王牌车手受伤临时退赛,MG这次毋庸置疑可以角逐前三甲!毕竟狮城站的记录还在他手里!”
此话一出,现场的观衆席顿时有些骚动,解说员顺势看向滚动播放往届比赛精彩画面的大屏,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据说这位天才选手或将因伤选择退役,如果下个赛季依然见不到他的身影,那真是我们的遗憾!”
画面中,正在驾驶法拉利的车手整张脸被头盔遮住,手上一动,急速行驶的赛车转瞬间找到了最佳进弯角度,完美超过前车。
大概是连导播也怜爱被遮住的那张脸,下一秒就切了一个领奖台的片段。
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立体精致的面孔。
无数闪光灯瞬间涌上来。
他撩了一把被压变形的头发,碎发下的轮廓深邃眼神锐利,完美的长相丶优越的成绩以及神秘的家世,让他成为媒体推崇的传说级车手。
片段最後,一排花字张扬地打出了他的名字
——盛矜与。
缅怀完了明星车手,解说员继续专注比赛:“MG一号似乎想尝试压线入弯,但可惜角度选得不太好,被SAT的二号封住了进弯线……”
VIP室里。
MG车队经理朝身边的人气吼吼道:“嘶,这小子给我逞什麽能!都想学你玩险得,对自己的能力没点数,你现在就是单手上去开都开不出这个水平!”
“少撺掇我,我现在是伤员。”座位上的盛矜与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他兜帽下遮盖住半张脸,额头上扎着绷带,小臂腕骨附近还带着固定支具,看上去属实有些凄惨,但懒散从容的语气又将一身伤病的感觉冲淡了。
天边最後一点夕阳隐没。
盛矜与看了看手表时间,起身就要走,经理赶忙叫住他问道:“真就确定回国了?还回来吗?”
经理总有种预感,他这次回国养伤只是个借口,回去了怕是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再说。”
盛矜与摆了摆手,离开了VIP室。
创伤後的肌肉组织一阵阵抽痛,细细密密不见消停,烦得他眉头总拢着一团阴云,刚一出门,催命的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
盛矜与冷笑一声,意料之中地接了起来。
“我爸有事?”他直截了当问道。
对面的陈秘书没想到这大少爷开口就这麽直白,准备好的寒暄词也没机会出口,转而道:“少爷,盛董挂念你的身体,让我来问问航班时间,光洲多雨,路不好走,我们好安排人去接。”
说的比唱的好听。
这话在盛矜与嘴边打了两个转,大发慈悲没有说出口。
他跟他爹的恩怨自打他出生起就开始,一直到盛矜与今年22岁,依然纠缠不休愈演愈烈。
“不必,直接说重点吧。”他一点也不想听这些恭维斡旋,态度明晃晃摆在这里。
陈秘书只好开诚布公:“您回来以後要接手盛世部分産业,必定繁忙,也不利于伤口恢复,盛董给您安排了一位助理,能替您分担一点。”
说得好听是助理,其实不过是个全天候监控探头罢了,他爹给他安排的是个货色,盛矜与心知肚明。
就像古代朝堂老皇帝给太子身边塞眼线一个道理。
没有感情,全是算计。
盛矜与懂装不懂,停在电梯前,反问道:“我不是已经有方特助了麽,他完全可以。”
像是料到他会这麽说,陈秘书笑了笑,继续周旋:“方特助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多一个人,正好能协调少爷的工作和生活。”
听听,多麽冠冕堂皇。
电梯门反射出盛矜与兜帽下的一张俊脸,他挑了挑眉,冷哼一声:“行啊,那来给我暖床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