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他带点邪气的笑,反而有些不适应这样冷冰冰的盛矜与。
萧青酌先他半步,去跟盛矜与和导演打招呼,再循序渐进把苏涸带出来。
苏涸向前一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盛矜与:“盛先生,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声潭》的原着。”
他看到盛矜与楞楞地看着他,眼神像是不会打弯,萧青酌与导演说起他们两个是熟人,一唱一和地聊起来。
苏涸以为盛矜与只是太意外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他往盛矜与身边挪了挪,手上正好还剩一张物料,就笑眯眯地塞进盛矜与手里。
小声跟他悄悄话:“怎麽样,我没骗你吧,我真是个作家,你现在算我半个金主了,这个送给你!”
苏涸摸到盛矜与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他愣了愣,赶忙问:“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好差!”
他习惯性去握住盛矜与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
苏涸手上扑空,看着盛矜与愣了愣。
萧青酌还在跟导演聊天,间或拍拍苏涸的肩膀,气氛还算融洽,苏涸却看着盛矜与沉默的脸色出神,脑袋里缓缓冒出几个问号。
他又做了什麽事,惹到这位少爷了?
往後几天,苏涸接到方特助的电话,说公司里突然忙起来,事情多,盛矜与不怎麽回去了。
他调出盛矜与的行程表调整完,不由地皱起眉头,这排得也太满了,他都不给自己留休息时间吗?
苏涸隐约觉出了盛矜与状态不太对,不知道是谁惹他心情不好,他找机会往上凑,去送饭或者送文件。
可盛矜与不见他,好像真的忙得不得了,连见人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
往常就算他心情不好,他不想见任何人,但苏涸硬往上凑,他总不会赶人的。
可这次不一样,盛矜与似乎在躲着他。
苏涸心情沉下来,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这次惹到盛矜与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这天晚上他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好巧不巧苏涸当时正在打电话。
对面是大大咧咧的邵斐,嗓门嗷嗷大:“他们有几个跑去跟女朋友约会了,重色轻友的东西,我们不带他们!不过确实时间有点巧,掩上情人节了,不然那几个还能狠狠宰你一顿!”
苏涸笑了笑:“应该的,大家帮我很多,这次如果不是时间调不开,我不会选在这一天,往後补上再聚。”
他一个出乎茅庐的新人,被萧青酌带进这个圈子,靠自己就注定走的不会顺,邵斐正好专业对口,介绍了几个圈里的兄弟给他,有星二代也有导二代,确实帮了苏涸不少。
“你少来,吃不上苏大作家的宴是他们没福气,改明我凑个游艇队,带你们出海啊!”邵斐大概是在一个吵闹的场合,咋咋唬唬地喊道。
苏涸接着电话就隐约感觉有人开门进来,他知道一定是盛矜与回来了,就抓着手机从侧厅跑出来。
人没见到,却听见一声很重的关门声,盛矜与连片刻都没留,居然就这麽走了!?
苏涸有点慌,他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赶忙追到院子里,却只见到一个远去的车屁股。
他劝自己往好处想,说不定是忘带了东西,又掉头回去了,可什麽东西那麽重要,需要盛矜与亲自回去拿?
他等到半夜,没人回来,又不好意思地给方特助打去电话,像个半夜担心丈夫离家出走的妻子。
方特助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吵醒,还没醒盹,下意识答道:“少爷……?他下午就下班回去了,没什麽事他也不会留在公司的。”
苏涸沉下脸问:“你不是说他很忙吗?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听见苏涸如此沉冷的声音,方特助一个激灵就吓醒了。
从不发火的人生气是很可怕的,方特助赶忙找补:“苏先生你别着急,最近公司是……挺忙的,少爷兴许是回去加班了。”
“加班不带你?”苏涸步步紧逼。
方特助都快哭了,他也不知道最近这二位到底闹了什麽别扭,盛矜与不肯说,苏涸这边显然也另有隐情,他怕说错话就把他老板卖了。
这种被老板的枕边人耳提面命质问的感觉,方程有生之年也算是尝到了。
他结结巴巴谨慎地东拉西扯,苏涸也渐渐冷静下来,听得出方程似乎确实不知道,便不再为难他。
“抱歉我刚才有点急,只是他刚才回来过,又走了,大晚上的,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苏涸沉沉地问。
老板丢了!?
方程也不淡定了,赶忙爬起来道:“少爷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的状态,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晏先生可能会更了解,我现在就给他打……”
“不用了,”苏涸打断他,“我打。”
挂了方程的电话,苏涸转而就拨通了晏一琛的号码。